英早早喉頭一緊,看她臉色灰白,嘴唇發情,眼角餘光狠厲,便料到她這趟前來必定是不懷好意。
“既然是來道別,何必要選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你要是早點來或許咱倆還能喝一杯呢!”英早早呵呵幹笑兩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幾步,剛要退出門去,就聽身後“哐當”一聲,那門一下子關上了。
媽的,慘了!她心中暗罵一聲,又轉眸瞧了瞧水夏,見她正一步一步向自己逼來。
“夫人要到哪去?”水夏微低著頭,死死地盯著她道。
“我想你明天就要出嫁,既然來了我們之間就坐下來好好喝一杯,只是這廚房裡沒有酒,我得到扶弓那裡取才行!”英早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一提起出嫁,水夏的一張臉就紅裡透白,白裡透青,瞬息變化,她冷笑一聲道:“既然是出嫁,怕是日後再也見不到了,只喝酒有什麼意思?而且扶弓那裡全是給那狐貍妮子釀的果酒,一點勁道也沒有,不如飲血來的暢快!”
她惡狠狠地咬牙,眸光裡閃著陰鷙的殺氣,英早早頭皮一緊,深深吸了口氣:“你想幹嘛?這裡可沒有血給你飲!”
“幹嘛?哼!”她突然呲嘴笑了一聲,面目可憎,“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才能解我心頭這口惡氣!”
“殺我?看來你還真是被頭兒打擊的神志不清了,你要是殺了我,你自己也活不成!頭兒定不會饒了你!”
她哈哈一笑:“活不成?別說笑了,首領才不捨得我呢,就憑我跟了他兩百多年,我瞭解他,他只是圖一時新鮮,看上了你這低等的賤貨,只要你死了,首領就會重新愛我!首領夫人的位置還是我的!”
英早早瞧她說這話時嘴角突然一抽一抽的,看似有些許瘋癲,便冷笑道:“愛你?他有愛過你嗎?你也真是可憐,跟了他兩百年,還未讓他正眼瞧過你。這麼想來,他白天跟你說的緣分一說還是可信的,你倆無緣,你也就不要熱臉貼冷屁股了!”
水夏一怔,一口話噎在嗓子裡吐不出來,一張臉鐵青得極其難看,半響,才狠狠地道:“英早早,你也不要自戀了,首領他肯多看你一眼,無非就是你換來了一張臉,你以為他真的對你感興趣嗎?你只是貧民窟裡的賤|奴而已!”
英早早抽了抽嘴角,這個臭女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此時她已經完全忘卻了將被屠殺的命運,恐懼暫且放下,心中頓時就竄起一股無名火,隨即轉變了強調道:“水夏姐你也漂亮,別忘了你迷倒過多少男人呢!只是頭兒他寧可多瞧我一眼,也不願瞧你,說明你的那張臉和我的臉還是有區別的,我雖然從沒因為我這張臉自戀過,可是如今想來,能比水夏姐你優越那麼一截,我還是很開心的,嘖嘖嘖嘖,你還是認清現實吧。”
“優越?你比我優越?!這簡直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水夏突然開懷大笑,彷彿聽到了能讓人笑岔氣的笑話,一張滄桑發白的臉龐因過度咧嘴大笑而變得異常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