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楠似乎被那一聲驚醒,手中的酒再也沒了力氣舉起。
放下,轉身,曉楠走進臥室,拉出衣櫃下面的皮箱,給自己收拾東西。
無論是吶喊,還是水中降落的人,他們都是要離開的,都要離開。
本該離開。
找不到理由不離開了。
只是沒有酒,沒了麻痺,胸口疼得難受。
肩被搭上一隻手。
曉楠扭頭,是東子。
“我出去住,你留在這兒。”
這個人不知道在後面看了多久才說出這麼一句。
曉楠搖頭,把手裡的衣服摺疊好放進行李箱,轉過來,看著陸東平,說,“陸東平,我們分手吧。”
陸東平皺眉,看著曉楠。“你說的會想好,就是這個?”
“嗯。”
陸東平轉身,“先冷靜幾天,之後再說。今天你先住著,我出去。”
“陸東平。”曉楠開口。沒有起伏的聲線。聲音很平緩,像不再在意的情緒。
“閉嘴!”陸東平深呼吸,遏制失控的情緒,“什麼事情都等明天之後再說,我們都喝了酒,容易衝動。”
曉楠上前,盯著陸東平,“你看我像醉的人嗎?還是說你醉了嗎?清醒只是意味著你要思前想後,顧慮著之後。喝了酒,才會有當前情緒最直觀的表現。吶,你現在不是已經對我膩煩了嗎?”
“我不聽你嗶嗶,什麼事明天再說。”陸東平煩躁,推開曉楠就走。忽而回頭,“在這兒待著,別想著走。”
曉楠笑,什麼話也不說。
看著陸東平進書房拿件外套出門,門外一陣響動,而後又看著他抱回一堆東西放到沙發上,看了她一眼,又匆匆走過。
“砰。”一聲門響。留下的是長長的安靜。
曉楠看著這安靜的房間,默默地繼續收拾東西。
第一夜,沒有那個人的懷抱和聲音。
曉楠睜著眼睛,承受著房間裡蟄伏的野獸在她胸口肆虐。鈍痛的感覺令人疑惑那裡已經凹陷,只剩皮囊。
曉楠縮排被子中,大把大把的撈被子入懷,填補凹陷的胸口。
疼痛依舊。
難受得受不了時,眼淚自己落下,而後沒止住,啜泣了一回。
哭過之後,又是隻能一分一秒的等著時間過去,等著黎明到來。
曉楠爬起,抓著被子在身上,走到陽臺,隨意扯過一邊的地墊,就那麼躺下去。
裹在被子中,感受著室外風帶來的清爽,曉楠睡去。
14號,週五。
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也換了一床。
環顧,就在陽臺上發現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