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芹還沒被問完話就被打斷,來的人很謙恭,“嚴教授,未來獸那邊情緒不穩定,海鮮請你過去看一下。”
被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打斷,問話的武警也無可奈何,只得先放她走,由剛剛來的那個人帶路,一路朝著陌生的地方走去。
直到來到一棟建築前面,有個院子,院子裡面的花草已經被踐踏蹂躪的亂七八糟,裡面還伴隨著一種奇怪的聲音,嚴芹預感那個發出奇怪聲音的就是蛋生。
帶路的武警已經讓開路,嚴芹不由自主的朝院子邊走去,入目的是滿地的抓痕,因為是泥地,痕跡很明顯,更何況這幾天還下過雨,地面還是濕潤的。抓痕很深,觸目驚心,是怎麼樣的力氣又或是什麼樣的狀態,才會把滿院子的泥地都橫掃一番。
有倒掉的花盆,有被折斷的樹枝,有散落的葉子,還有鐵柵欄上面的的抓痕。
嚴芹在即將走近柵欄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她不敢看,當看到這個小院子的時候她就知道蛋生是被怎麼樣對待了。
似乎那個奇怪的聲音不見了,似乎有鐵鏈子的聲音,嚴芹深吸一口氣,走近院子門口,對著裡面喊一聲:“蛋生?”
蛋生在她左手邊的草地上,飛奔過來,速度驚人,嚴芹只覺得什麼東西刷的一下過來了,蛋生早就嗅到了她的氣息,所以那種奇怪的聲音就停止下來。
聲音很特別,像是一種從喉嚨裡面發出來的嘯聲,長短不一。
蛋生見到嚴芹死命的想要往嚴芹這邊撲過來,奈何四肢上面全是粗重的鐵鏈子,並且還隔著鐵柵欄。
“蛋生。”嚴芹抑制著自己的哭腔,鼻子卻抑制不住的酸,眼淚也就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看到的是什麼啊,是那個平時乖巧安安靜靜看電視的蛋生嗎?是那個毛發柔亮的蛋生嗎?是那個只會點頭溫和的摸她頭發的蛋生嗎?
她看到的是四肢被鐵鏈子禁錮,滿身泥漿眼神委屈絕望的蛋生,它的雙爪死命的撐開,想要把鐵柵欄給毀壞,爪子與鐵之間産生刺耳的聲音,嚴芹蹲下來,“蛋生,你別激動,我馬上進來。”說著伸手進去摸摸蛋生的肚子,又摸摸它的頭。
這已經不足以來安撫它的恐懼了,嚴芹碰到它的毛發時,感受到它全身在發抖。
“讓我進去。”嚴芹怒吼,她從沒有那麼無禮過,對著旁邊的一位武警,臉上的憤怒抑制不住噴薄出來,她沒想到蛋生會被這樣對待,看,它的爪子已經磨掉了表層,看它大張著嘴巴的樣子,嚴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旁邊的那位武警還在猶豫,嚴芹瞪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讓我進去,後果自負。”
那位武警這才拿鑰匙開啟鐵柵欄,嚴芹進去立馬蹲下來抱著蛋生,蛋生身體一直抖,喉嚨裡面發出委屈的聲音,很弱,卻很清晰。
嚴芹抱著它的那一瞬間,它的爪子就收起來了,在柵欄旁邊的幾個武警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已經大半天了,沒人能夠制服它,就這麼叫了一整天,沒想到嚴芹一過來,這東西就不鬧騰了。
幾個武警本來準備了兩條鏈子,後來發現不管用,眼看就要被弄斷於是又在雙腳上面栓了兩根,就這樣還是被弄斷了兩根,費了天大的力氣這才把四根都完整的栓上去,就這樣,鐵柵欄還是被掰開好幾處,嚴芹過來的時候已經用釘子木板給封起來了。
一隻小小的未來獸,其殺傷力以及如此可怕,這還不知曉是否是陳年未來獸,要是還沒發育完整,還真是難以想象。
“別怕,別怕,我在這呢。”嚴芹安撫的拍著它的後背。
蛋生一直以來都是直立行走,直到剛剛,嚴芹這才看到,蛋生飛奔過來是四肢著地,速度難以想象。
大概過去十分鐘左右,又或許更長,嚴芹只覺得自己腳都麻了,蛋生身上戒備的氣息才消去。
“請把鏈子開啟。”嚴芹冷著臉說道,她也不是朝著誰,就這樣冷著臉對著虛空說話。
“很危險如果這樣做的話。”其中一個武警說道。
“開啟。”這次嚴芹只是說了兩個字,她實在不想跟這些人廢話。
來給蛋生開鎖的武警滿是戒備,動作迅速,恨不得立馬解開,嚴芹拉起蛋生的爪子看,像是一層塑膠磨掉了一層皮。
“疼不疼?”嚴芹用手摸著它那滿是泥漿糊著的肚子,澀澀的,嚴芹只好用手一塊一塊的拿下來,有些泥漿已經跟毛發黏在一起,需要水洗才能夠洗掉了。
蛋生點頭,嚴芹笑了,眼睛裡面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