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呆呆站在清冷的月光下,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彼此。
時間彷彿靜止了,天地之間只餘二人默默相視。
唯有溫柔的夜風,閃亮的星星,遠處草叢裡的蟋蟀偷窺著金童玉女的畫面。
半響沒聽見動靜的白易寒,跳出帳篷,看見的就是這一副畫面。
“咳……咳……咳”白易寒不自然的咳了幾聲,這兩人莫非中邪了?
如意這才從對那雙唇的誘惑中回過神來,暗罵自己色女!臉頰上卻不自然升起一團紅暈。
“怎地來了?”南安皖低低問道。
如意出現在此地實在讓他太意外了,呆愣了片刻,忽略掉心底升起的莫名熨帖感。
南安皖這一聲低音炮更是讓如意全身觸電一般酥酥麻麻,忙穩住心神,收回思緒。
“呃……我……路過……順道來看看你,給你送點東西。”向來牙尖嘴利的如意竟然結結巴巴不知所云,玉如意,你真沒出息,不就是男人麼?
南安皖第一次見著如意緊張的模樣,回頭警告的看了一眼白易寒,使了個讓他滾遠點的眼神,一定是他在一旁才讓自己的小徒弟這樣緊張!
白易寒惡作劇的遞了個眼神給南安皖,閃身落回帳篷裡。
“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的,你抽時間看看吧!”如意掏出一本小冊子扔了過去。
南安皖接過迎面而來的小冊子,正想問問這是什麼,如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空裡。
南安皖注視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出神,這丫頭千里迢迢就為了送一本冊子?
想喚出口的字被嚥下,南安皖轉身折回了帳篷。
在油燈下翻看小冊子,一沓銀票稀里嘩啦掉了出來,南安皖呆住了,完全沒想到這丫頭不遠萬里竟是為了給他送錢來,莫非這丫頭以為自己缺錢不成?
南安皖紅潤的嘴角彎了彎,心情頗為愉悅,到底還是個十歲丫頭,以為打仗就是錢的事啊?
難為她掛念自己,還算有良心。
如意的到來一掃南安皖原本的煩悶,心裡暖暖升起一股喜意。
白易寒進了帳篷,看見的就是南安皖這樣傻笑的模樣。
趁南安皖不注意,一個旋身奪走南安皖手裡的冊子。
“看不出來,那顆豆芽菜還真是有心,竟然千里迢迢送來情書,嗯,不錯不錯,當得起表揚,比你那嫁於別人的勞什子表妹好太多了!”
白易寒雖然只是白家旁支,但是和南安皖的母親有些親故,二人也算擔得起朋友二字。
南安皖瞬間似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一躍而起,想要奪回小冊子。
二人你來我往在一地的銀票上動起手來,白易寒自知不是南安皖的對手,三兩下便撤了招,這人不好玩,逗逗都不行!
南安皖接過小冊子,寶貝似地裝進貼身內衫裡,這動作看得白易寒直咂舌。
南安皖不客氣的趕人,他很好奇這冊子裡的內容,那丫頭的性子難以捉摸得緊。
如意在黑夜裡飛奔回客棧,冰涼的夜風迎面撲來,如意臉上的燥意才慢慢消散,心卻始終得不到平靜,如同揣了一隻小兔子,撲通撲通亂跳。
她居然如此沒出息被一個男人傾世的風華迷了眼,實在不該!
夜深人靜,南安皖開啟小冊子,只見裡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楷,南安皖一字一行讀下去,越讀臉上的表情變化越大,及至三更,南安皖已經將如意的小冊子反反覆覆看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