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紛紛點頭,這般大事一家之主卻躲在一旁看熱鬧,一言不發,像什麼話?
莫非這玉老三隻對這趙氏不孝,對這老爹還是孝順?
“我成日裡想的都是如何找吃食,這些事也不知道啊?”玉老爺子腦子一轉,推說道。
今兒這態不能表,一旦說支援三兒的話就是拆老婆子的臺,一旦說支援老婆子的話,只怕這三兒以後真的不會管自己了。
眼下還是三兒得勢,無論是人脈,還是財力都不可小覷,瞧著身邊坐著的迎風樓的掌櫃,玉老爺子更是打定主意不能站隊。
如意看著玉老爺子左右為難的模樣,暗地裡撇撇嘴,也就不再咬著他不放了。
這世界上的血脈關係,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再過分也是玉老爹幼年的全部,自己沒有資格把玉老爹的全部念想給斬斷了。
她本也沒指望玉老爺子真的表態,不過是看不過他坐著樂享其成的模樣,無論那邊勝利,他都得利。
“爺也許是年紀大了,既然不瞭解實情,我就當著大夥兒說出來,也請爺爺心底有個底。”見如意不再針對他,玉老爺子鬆了一口氣,暗地裡抹了抹不存在的虛汗。
“奶是年紀大了記不大清楚了,我可以提醒一下你,你們來的第一頓飯,我娘用了全家僅剩的口娘給你們烙了餅,還燒了野菜湯。
午後,我爹爹帶著我爺和叔伯去找木頭回來搭窩棚,然後您老人家趁著我爹爹不在家,逼著我和我娘拿錢給你,那會兒我們手上沒錢,您不顧我娘大著肚子,罰我和我娘跪。
後來我爹回來了,我爹也沒錢給你,你逼的我爹撞了門,我爹失血過多,在床上躺了五日,這才能下地,就算如此,我們還是把剩下的一間廂房給你們住了,房契也辦了,大夥兒要是不信去鎮上衙門裡查查便知我所言非虛!”
“奶,我這些話可有半分虛假?”
“沒有的事,你瞎說啥?你年紀不大咋這麼惡毒?我是奶,你爹就是這麼教你誣陷我的?”趙氏厲聲反問如意。
眾人聽得這話臉色紛紛一變,哪有母親逼著自己兒子死的?
趙氏聽見周圍的議論,臉色有幾分蒼白,只得咬著牙不肯承認,這些罪名自己如何能承認?
她就說這丫頭就是來和自己做對的。
那日那火就怎麼沒把她燒死呢?
自己不承認誰能奈自己何?趙氏打定主意不認賬。
“奶,你彆著急,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忘了我們有證人呢?”
如意也不反駁趙氏的話,趙氏現在是一條胡亂攀咬的惡狗,自己何必和一條狗見識。
可是這身子的確是這趙氏的親孫女,要是趙氏是惡狗,不也把自己罵進去了嗎?
如意在心裡吐吐舌頭,這比喻可不好!
趙氏聽見這話也想起來那日豪伢子在場的事,一時間冷汗從鼻尖沁出來。
“你這賠錢貨,瞎說啥?”
隨著如意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周圍的人看向趙氏的眼神就更加古怪了,要是真有證人,這趙氏未免太過分了。
趙氏自能感受到眾人的眼神,猶自咬牙強撐。
“玉家丫頭,你說證人是誰?讓他出來,我來問問他。”族長老爺子聽見如意這話,就有了幾分懷疑。
玉家這丫頭年紀不大但是頗懂世事,瞧著不是無禮無狀之人,要是玉老三真的不孝,如何能教出這般言行舉止都規矩的丫頭?
如此想著,族長老爺子心底的天平就偏了幾分。
“族長爺爺,我那日親眼見證了這些事,玉叔撞暈了,還是我和玉家姑娘把他扶進屋的。”豪伢子不用如意說,自己就站出來了。
這家人未免太可恨,逼得如意一家沒法活,現在有說出這般的話來誣陷玉叔,真真是惡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