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黃天化他們眼下也沒有辦法悄無聲息地入城,姜尚便決定等三元縣城解除戒嚴再說。
“丞相,有變化了!”
本來柏鑑他們也決定暫避鋒芒,但那倒扣在三元縣城上空的人道氣運之中,突然衝出一道黑色劫氣。
便如同一張雪白的紙張上,突然暈開了一團濃墨。
“好濃的怨氣,難道有人激起民變了不成?”
黃天化微微眯起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縣城上空的人道氣運。
三元縣城內,此時場面頗為混亂。
之前縣尉聶其昊帶兵進入伏牛山,沒想到只有他一人回來。
而且回來之後,立刻讓縣兵戒嚴了城池,防止黃天化追殺而至。
在伏牛山中,黃天化如神如魔的形象,徹底嚇破了他的膽,因此戒嚴的命令他根本就沒有同陳俊商議。
縣城戒嚴之後,他麾下的縣兵除了鞏固縣城城牆外,還分成了十來批人馬,在城中巡邏。
然而就是這些兵丁,卻成了現下這三元縣城最大的禍害。
那些高門大戶他們還有所忌憚,但對那些小門小戶,則破其家門而入,劫掠錢財,甚至女。
城中百姓怨氣大增,自然干擾到了這人道氣運。
“他要幹什麼?他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他一個小小的縣尉,還準備造反不成?”
縣衙內,縣令陳俊召集了一干幕僚,正在討論聶其昊封鎖全城的目的。
地上有摔得稀碎的茶杯,那一干幕僚也面色沉重地看著陳俊。
“大人,那縣尉未同大人商議便擅自封城,待府衙那邊反應過來,自會尋他麻煩。
當務之急是約束這些作亂的兵賊,以安民心,否則激起民變,大人難辭其咎,殺身之禍不遠矣!”
“對對對,我們立刻召集衙役,捉拿這些為非作歹的兵匪!”
聽到殺身之禍後,陳俊腦門上的虛汗都滲了出來,慌忙準備召集衙役。
“且慢,大人,捉不得!”
剛剛出聲的那位幕僚大急,這種時刻要是派出衙役與兵賊對峙,無異於以卵擊石。
“還請大人持官印,由衙役護送至縣尉府上,陳曉厲害,讓他出面約束。
一旦約束住了這些兵匪,再依軍法處置,則容易得多。”
“這……那姓聶的粗坯會不會已經造反了?若是我主動尋上門去,他殺我祭旗怎麼辦?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
此計乃是先生所提,不如先生替我走一趟如何?”
陳俊腳步剛剛向前踏出,瞬間就收了回來,顯得貪生怕死到極致。
這等人也可得封百里侯,為一縣之父母官,大乾王朝的根基豈會不腐朽。
“也罷,勞煩大人親筆手書一封帖子,再將官印委於我,我便替大人勸說縣尉約束兵丁。”
縣衙裡的糊塗縣令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攤開一張帖子,書寫起來。
而那三元及第牌坊邊上的司馬家族內,氣氛也有些凝重。
畢竟外面突然騷亂起來,若是衝擊到了府邸,那肯定會驚擾到後宅的婦孺。
“聶其昊到底在唱什麼戲,怎會如此不智?”
司馬明月猜不透聶其昊的行事,現在天下未亂,此時這種封鎖全城的舉動,無異於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