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沈悠看著洛清寒的眼睛,輕聲道:
“我覺得,喜怒哀樂,是人的出廠設定。”
“人就是會傷心的,傷心不是要經過對比後,才能被批准的。”
“就好像有人說我好累,邊上立刻跑出來一個槓精指責他說,有的是人比你更累,你憑什麼喊累?”
“然後這人就是一通比慘——某某快遞,一天工作20個小時,他不比你累?”
“我覺得這種說法挺荒唐的。”
輕輕握住洛清寒的手,沈悠靠著她的肩膀很真誠的說:
“不是有人過的比你更難受,你就不應該難受——難受是你的權利。”
“我的權利?”
洛清寒呆住了。
從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睫毛微顫,她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難受是我的權利嗎?
在別人眼中,她洛清寒含著金飯匙長大的萬里無一的幸運兒。
超級富有,超級漂亮,一切東西她唾手可得。
可其實,從小到大的多數時候,洛清寒真的覺得……
自己過的挺苦的。
小時候被同學孤立患上社恐+躁鬱症。
長大後毫無選擇,只能被迫進入黑道。
然後,家裡又發生了爸爸殺死媽媽的這種人倫慘劇……
但她並不敢和任何人訴苦。
因為別人會怎麼說她都能想象的到——那又怎麼了?
把她的遭遇給我。
我願意換!
家財萬貫還不知足?
呼風喚雨還不知足?
洛清寒她知道非洲的孩子還喝不起純淨水嗎?
她知道因為全球變暖,北極熊找不到一塊能立足的冰塊,活活被淹死在海里嗎?
她知道全世界有多少殘疾人,吃不上下一頓飯嗎?
哪一個不比她洛清寒慘?
她還好意思難過?憑什麼?要臉嗎?
矯情!
洛清寒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轉頭看向身旁的沈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