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穩穩的接住硬幣,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又感覺這女孩似乎話中有話。
也沒有繼續糾纏,收好硬幣後,就快速的離開了這間詭異的扎紙店。
走出門後,我回頭用手機拍下了這家店面,心中想著,等以後有機會或者說有足夠把握時,一定要再來一次。
剛拍完照,我的手機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想到手機裡可能隨時會有天狼的資訊冒出來,頓時沒了安全感,連忙問徐子宣:
你手機還在嗎?
徐子宣捋了捋耳邊的碎髮,搖頭說道:
我手機早就沒電了。
現在這個年代,沒了手機,幾乎啥都幹不成,我果斷說道:
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徐子宣跟在我身邊,始終心事重重,畢竟才遭遇滅族的悲劇,能有現在的狀態,已經相當難得了。
我有意無意的想試圖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她並不是討厭我,而是骨子裡的倔強和獨立,導致她暫時還沒能適應,也證明了當初她在學校瞎混戀愛的傳言,其實是假的。
我有些尷尬的把手插進兜裡,徐子宣主動岔開話題說道:
剛剛扎紙店裡的那個人,我以前聽爸爸講過,據說地府有駐紮人間的專門機構,類似於大使館這種。
這種機構其實成立的歷史並不久,好像是最近十來年才有的,幾乎很快覆蓋到各個城市。
而每個地方都有惡人靈衛看守,這些惡人靈衛的特點就是身體殘缺不完整,被動物軀體代替,它們生前是惡人,所以死後在地府受刑,沒資格投胎轉世,後來漸漸被訓練成靈衛,為地府效力。
所以我剛剛猜測,那個手持殺豬刀的人,應該就是惡人靈衛,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徐子宣一口氣說完,聽得我深深入迷。
這個光怪流璃的世界,真的像她說的那麼神奇麼?
我不覺得問道:
你爸爸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那麼多啊?
問完我就後悔了,徐子宣黯然神傷的微微低下了頭,她全家都慘遭殺害,想起自己父親,肯定無比的難過。
我連忙又說道:
沒事的,子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徐子宣抹了把眼角的淚水,雖然睫毛上還掛著淚滴,但她依舊仰頭彎嘴一笑,咬牙說道:
沒什麼,這仇我早晚會報!
說完,她咬起嘴唇就徑直的往前走,似乎不願讓我看到她虛弱的樣子。
我跟上她後,兩人在路邊搭了車。
徐子宣身上的傷還未好,再加上精神上的疲憊,很快就閉眼睡著了,隨著車子的抖動慢慢把頭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也剛好趁著現在思考接下來的路,這次來青竹縣,不僅沒查到向姓倖存者,反而把徐子宣一家子的性命給搭了進去,我不知道這跟我有沒有關係,但肯定和當初黑衣老頭指引我取的武器之一無鋒劍有關。
試想當初,我若是真的拿走了那把斷劍,現在又是怎樣的結局呢?
因為沒手機看,我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本子,把這次看到聽到的線索全都整理了上去。
高三九班,蘇姓女孩,廢區樓,殺徐子照的戴斗笠的黑衣人,武神廟裡手持細長劍尖的殺手,夜晚的小醫院,陰差,送我符咒的計程車司機,小護士和旗袍女,白天的扎紙店,惡人靈衛……對了,還有廢區舊樓裡,那個女陰靈口中的,小惡魔!
不整理還好,一寫就是整整半張紙。
一路相安無事,車子順利帶著我們回到家鄉。
徐子宣睡眼朦朧的醒過來,偷偷擦了把嘴角邊的口水,隨後便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