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以後別亂收小費了,會出事的。”
這是什麼鬼,我話的重點明明是我被搶劫了,劫匪還摔一跤死在了我面前,可他卻只聽到了我收了五十塊錢小費,難道在他眼裡小費比一條人命更重要?
反正也是閑聊,我就接著胡偉東的話問:能出什麼事?
他解釋道:“老闆很討厭員工收小費,應該是怕咱們會因為客人有沒有給小費而區別對待客人吧,要是知道你收了小費一準開除你。”
原來是這樣,一說到這個我就想起了昨天送特殊外賣的時候碰到的那些奇怪的客人,總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便把當時的情況跟胡偉東說了一下。
沒想到胡偉東臉色再次變的很難看,他忙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才小聲的問道:“你有沒有刻意去看那些人的臉?”
我搖搖頭說道:那些人的動作太快了,光線又比較暗,根本看不清楚。
“對了,東哥,咱們那用紙箱子打包的外賣裝的是什麼菜?怎麼送的客戶都那麼奇怪?”我接著問道。
這是廚房裡出來一個人讓胡偉東進去做事,他站起來快速的說了句:“就是平常的菜,只是店裡的規矩是過了十二點的外賣全部用紙箱打包。”
胡偉東說完就進了廚房,我一個人坐在外面也無聊,就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看了起來。剛一開啟報紙我就驚住了,這份報紙的頭條居然是“大學生深夜遭搶劫,劫匪卻離奇死亡!”
我認真的看了一遍這篇報道,上面說警方的驗屍報告表明劫匪是死於心髒驟停,生前卻沒有心髒疾病。我立馬回想起當時看到的情況,正常人絆到東西摔倒雙手都會自然而然的朝前去撐著地,可當時劫匪是雙手朝後的,這說明他摔倒的時候沒有用手去撐地,難道他真的是先死亡再摔倒的?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在往下猜想下去了,這件事太詭異了。正好這時胡偉東拿著幾份外賣出來了,今天的工作開始了。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淩晨一點多鐘,送完一批外賣回到店裡,外賣桌上正放著兩個大大的密封紙箱,我背的外賣箱根本就放不下這麼大的箱子,而且這箱子上面也沒有外賣單。這如果是外賣,那這客人點的量實在是太大了,少說也得兩三千塊錢。
這時胡偉東抱著一個箱子出來,說道:“那個老闆親自去送,不需要你管。你把這個送過去吧!”
我接過箱子的時候,胡偉東交代道:“記住了,準時送到,不許收小費,送完趕緊回來,別回頭四處瞎看!”
這囑咐聽起來怪怪的,昨天胡偉東好像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我看了一眼導航儀上的位置,果然又是那個拆遷小區,那種連個燈都沒有的小區我是真心不想去。
這次我又是連續敲了三次門,對方才開門,和昨天一樣門只開了一半,發黃的燭光從裡面照射出來。看著伸出的手裡捏著的兩張百元大鈔,我趕緊把一張五十的紙幣壓在提箱子的繩子上,然後再一起遞給他。
對方還是一接到外賣就直接把門關上了。一連兩次都是這樣隔著門取外賣,這個人太奇怪了,看那隻手應該是個女人的手,難道是長得太難看了怕嚇著別人?
回來的時候經過那棟樓的背面,身後傳來“叭嚓”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了,我忙順著聲音的來源回頭去看,正好看到一扇亮著昏黃亮光的窗戶,應該是那個“釘子戶”的房子裡傳來的聲音。屋子裡那麼暗的光線,不摔跤就算好的了。一提到摔跤我就想起了昨天那個摔死的人,那血腥的畫面讓我想想就害怕,趕緊加快速度回餐廳。
送完這單回到餐廳就沒有外賣了,之前桌上的兩大箱外賣也不在了,胡偉東已經下班了,我交接完今天的賬目後也下班了。
在我出餐廳大門的時候,我聽到一個服務員跟收銀員說道:“今天是第二天了吧?”
收銀員嗯了一聲。
那個服務員繼續說道:“上一個是做了三天吧?”
收銀員又嗯了一聲,並且說道:“這個還這麼年輕,人也不錯,真跟上一個那樣就可惜了。”
我去,這餐廳的員工怎麼說話都這麼奇怪,就算我真長得帥也沒必要總是偷偷議論我吧?
回到租住的小區,開啟單元門的聲音驚動了聲控燈,樓道裡的燈全部亮了起來。可我才踏上幾步臺階,樓梯間的燈閃爍了幾下就全滅了,眼前一片漆黑,任由我怎麼咳嗽怎麼跺腳都不亮,整個六層的樓道聲控燈一下子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