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傷口已經在痊癒,藥已經在用,實在是沒有必要讓蘇小北跟著也是提心吊膽,並且,這是別人都無能為力的事情,說出來讓蘇小北擔心,倒不如什麼都不說呢。
拓拔明宇朝著門口去了,蘇小北在外面已經等得百無聊賴,想要按照蘇小北安排的流程去準備吃的,是比較繁瑣的,並且比較緩慢的,因為在蘇小北這個現代人的身上,存在另外一種觀念。
所謂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眾人並不敢敷衍塞責,弄了會兒,才將蘇小北要吃的給準備好了,等到拓拔明宇出門來,那好吃的東西,已經擺放整齊了,兩個人面面相覷,又是同時看著好吃的。
“你為我準備的?”他笑了,已經席地而坐,看著琳琅滿目好吃的。
盤子裡面高高聳立的是藕粉桂花糕,旁邊杯子裡面是乳酪,吃的東西顯然是肉類比較多,不過調味料並不十分辛烈,看得出來,蘇小北是真正在照顧拓拔明宇的脾胃與飲食了。
“這是為我自己,你啊,連帶連帶你罷了。”蘇小北一邊說,一邊摸一摸拓拔明宇的手背——“究竟怎麼樣呢,昨天幾乎嚇壞了我。”
“能嚇壞了,老實說,就是嚇壞所有人,我看你都好好的呢。”他一邊說,一邊笑了將旁邊的一塊果子貍已經拿起來,嗅一嗅給了蘇小北。
“是真的怕,萬一有什麼閃失不是了不得了。”
“哪裡會有閃失,本王做事情向來是萬無一失。”他這麼一說,蘇小北嘆口氣——“好吧,你做事情是萬無一失,不過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究竟怎麼樣呢,昨天真的很驚悚。”
“你看啊,全須全尾,什麼都好。”拓拔明宇攤開手,一邊讓蘇小北看,一邊開吃,看到拓拔明宇的確還好好的,這才笑了,“也對,看起來果真好好的呢。”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一邊笑,一邊吃,吃了會兒,已經菜過五味,蘇小北這才將準備說的話給和盤托出了,“昨晚,我那個二小姐和車戰將軍……在一起……”這“在一起”的意思,已經讓聰明人拓拔明宇明白了。
“所以呢?”
老天的,拓拔明宇簡直好像事不關己似的,揚眉看著蘇小北,倒是讓蘇小北覺得,自己過來找拓拔明宇,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但是,這分明不是畫蛇添足啊,不成,蘇小北還需要循循善誘因勢利導一下,讓拓拔明宇知道,這事情裡面的利害。
“車戰是什麼人,你想必已經清楚了,他們兩個現在聯合在一起,是沒有好事情的,我沒有阻攔人家的意思啊。”蘇小北的聲音高亢起來,臉色潮紅,“俗話說,寧拆一座廟,還不破一樁婚呢,我的意思是,這樣一來,你和我就需要注意。”
“車戰自私是自私了點兒,耳根子也有點兒軟,但是畢竟還算得上是一個好將軍。”其實,蘇小北最怕的就是拓拔明宇這樣評價車戰,這樣一說,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這麼一說,幫助車戰很快已經漂白了,將車戰之前做的那種萬惡的事情已經一筆勾銷了。
“您支援?”蘇小北一邊說,一邊看著拓拔明宇,拓拔明宇嘆口氣,有點無奈的挑眉,“這事情,木已成舟,我也想不支援,車戰也是幸苦,你要是怕將來車戰會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往後不給車戰實權就好。”
“但是車戰有餘威,做了這麼多年的驃騎將軍,自然是厲害的很。”她一邊說,一邊嘆口氣,目光看著車戰。
“其實你也怕。”
“是,車戰已經不是當初的車戰了,而你我還是一成不變,車戰那邊,我會逐漸的杯酒釋兵權,今日你提醒的是,不過今日你過來僅僅是提醒這個嗎?”拓拔明宇一邊說,一邊將酒樽放好了。
因為,剛剛喝酒,傷口很痛,現在拓拔明宇看到自己的手腕,左手手腕處,有血漬已經逐漸的流淌出來,紅寶石一樣,為了不讓蘇小北看到,拓拔明宇立即握住了旁邊的錦帕。
從蘇小北的角度看,是拓拔明宇在擦拭嘴唇,其實不然,是拓拔明宇在……擦拭左手手腕上的血珠,很快的,將那錦帕已經藏起來,而這動作行雲流水,沒有讓蘇小北看出來一分一毫的不對頭。
“我就是過來提醒提醒你,你是好好先生,你總不能是傻老帽,算了,你明白就好。”她說完,舉著旁邊的杯子,“這是梨花白,千辛萬苦才可以釀出來呢,喝一杯,算是我感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你看如何?”
“你我之間,用‘謝’字兒?”拓拔明宇揚眉,魅惑的眼睛看著蘇小北,蘇小北很快已經繳械投降——“不,不,你我之間啊,用了這‘謝’字兒就生分了,不過畢竟你我之間還是需要舉案齊眉的,除非你不想喝。”
其實,拓拔明宇不想喝,蘇小北一定不會強求的,但是看到這是蘇小北送過來的,說不得拓拔明宇只能喝一杯,但是不喝就罷了,這一杯酒剛剛落入了肚中,就覺得渾身的傷口幾乎要撕裂一般的痛楚。
好在,他表現的雲淡風輕,簡直什麼都沒發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