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北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暮色早就已經遠去,缺了一口的月兒,俏皮的掛在漆黑的夜空裡,半掩在薄薄的雲層之後。
蘇小北渾身都沒有力氣,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以後,便看到了拓跋明宇的臉。
她的臉上牽起了一個無力的笑容,輕聲喚了拓跋明宇一句:“王爺。”
“你還好嗎?身子還難受嗎?”拓跋明宇並沒有開口就責怪蘇小北,而是十分關切的問了她一句。
蘇小北嘟起小嘴,臉上還有些小委屈的樣子,還沒開口說話就哭了起來:“王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說小産就小産了。”
拓跋明宇的心裡雖然也覺得有些惋惜,但是對於蘇小北,還是盡量做到不指責她。
“小産就小産了,這父母與孩子都是緣分,是你的孩子總是你的,不是你的孩子,怎麼留也是留不住的。”拓跋明宇的心裡也悶得慌,還得坐在蘇小北的面前去安慰她。
蘇小北由拓跋明宇扶著坐了起來,她此時正是心靈極其脆弱的時候,順勢就撲到了拓跋明宇的懷裡,傷心的抽泣了起來。
“我好難受,連我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我了……”蘇小北在拓跋明宇的懷裡,哼哼嘰嘰的說個不停,讓拓跋明宇聽在耳裡,心裡也跟著難受。
一直以來,蘇小北在拓跋明宇的眼裡,都是喜歡爭強好勝的。
唯獨在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了蘇小北也有軟弱的一面。
拓跋明宇輕輕扶著蘇小北的背,細聲細氣的安慰著她:“並非是有人害你小産,這孩子他自己沒了,也就沒了。反正我們也都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孩子還會有的。”
雖然拓跋明宇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心裡仍然在懷疑,蘇小北小産並不是一個意外,也不是自然而然,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一定是有人不希望蘇小北生下這個孩子,所以才使了什麼特別的伎倆,讓蘇小北小産。
眼下,最想讓蘇小北小産的人,應該就是紅秀了吧!
明日之後,紅秀就要過門成為自己的妾室了。若是蘇小北這個孩子平安生了下來,對於紅秀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加之,此前紅秀又一直在晉王府裡,是不是她在蘇小北這裡動了什麼手腳?才讓蘇小北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就小産了。
就在拓跋明宇抱著蘇小北輕聲安慰,心裡還在盤算著,蘇小北小産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與紅秀有關系的時候,紅秀走了進來。
“參見王爺。”
紅秀一走進蘇小北的屋裡,就看到了蘇小北與拓跋明宇抱在一起,她還在為小産的事情而傷心著。
看樣子,王妃與王爺之間的感情還是不錯的,自己若是過了門,王爺的眼裡,會不會有自己?
拓跋明宇看也沒看紅秀一眼,只吩咐了一句:“你現在門外候著,呆會本王再出去,有話要問你。”
紅秀看著拓跋明宇有些冷冽的側臉,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拓跋明宇會不會把蘇小北小産的事情,怪到自己的頭上?
“是,王爺。”
紅秀走出了蘇小北的屋子,忐忑不安地站在門外候著。
要說紅秀在晉王府裡,也待了有些年頭了,她還從來沒見過拓跋明宇對什麼人這麼好過,不僅是吵架的時候處處讓著她,在她這般脆弱的時候還在身邊,悉心的安慰著。
過了好一會兒,拓跋明宇才走出了蘇小北的屋子,看了一眼邊兒上的紅秀,道了一句:“跟我去書房說話。”
紅秀跟在拓跋明宇的身後,去了拓跋明宇的書房裡。
關上了書房的房子以後,紅秀在拓跋明宇沒有開口說話之前,不敢開口說些什麼。
拓跋明宇頭也沒回,開口就問了一句:“王妃小産的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
紅秀立即就開始為自己辯解:“王爺,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王妃小産的事情,真的與奴婢無關。王妃向來都對奴婢很好,奴婢早上去王妃房裡,只是想對她表達謝意,並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