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哪裡知道,自己的這番解釋,給了蘇小北一個突破口。原本蘇小北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駁的。
蘇傾城這麼一說,蘇小北倒是想起來了,那天的蘇傾城趕到的時候,怎麼就會那麼湊巧,像是有意來救蘇曉畫一般。
想到這裡,蘇小北就伸出手來,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啪——”這突如其來的一響,不僅震得蘇小北脖子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還讓坐在一邊的蘇傾城的身子顫了一顫。
怎麼從前在相府裡溫軟柔弱的蘇小北,來了晉王府以後,氣焰如此的囂張。
蘇傾城這也是頭一次知道,蘇小北這發起脾氣來,原來也不是蓋的。
“王……王妃,你怎麼了?”蘇傾城這心裡頓時一慌,連說起話來都不利索了。
蘇小北的目光一時間就變得淩厲了起來,她冷笑了兩聲,向蘇傾城質問道:“你不說這個,我還想不起來。你一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來。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是什麼心理嗎?”
“你也太小看我這個妹妹了,其實那天你早就已經追上了蘇曉畫,只是你看著蘇曉畫正與我扭打得厲害,所以你才躲在遠處不出來,一個人觀望。”
說著蘇小北又湊近了蘇傾城幾分,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給看穿了一樣。
“王妃怎麼會這麼想,臣女今日來,是來向王妃請罪的,沒有別的意思。”
蘇傾城默默嚥了口口水,被蘇小北這麼一說,心裡有些發虛了。
“看得出來,你是個兩百三刀的聰明人。蘇曉畫她傻,才會任由你擺布,算計。那天,其實我看到你了,蘇傾城,你那天出來的可真是時候。一上來就幫蘇曉畫說情,口口聲聲都說蘇曉畫的沖動我也有責任。你也不看看,你們姐妹二人,是個什麼東西。”
蘇小北看著蘇傾城慌了,便將事情說得越來越真了。
原本只是蘇小北的猜測,其實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王妃誤會了,這麼說,可是要有證據的。兩個都是妹妹,臣女這個做姐姐的,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王妃有王爺護著,如今又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臣女也只能是多護著三妹一些了。”
蘇小北白了蘇傾城一眼,順便還冷笑了一聲,嘲諷蘇傾城這張善良的假面具:“算了吧!你也配做我的姐姐?你自己說的這話,你都不覺得假嗎?你說要證據,我又不是要去告你們,用不著證據。我眼睛,我的心,就是最好佐證。”
蘇傾城隨即就無力的跪在了地上,向蘇小北行了一個大禮。
在蘇小北居高臨下的時候,她是王妃,而自己只是相府之女,她又在氣頭兒上,蘇傾城就只能是向蘇小北示弱了。
蘇傾城在相府裡顫顫巍巍的活了這麼多年,努力的去討好每一個對自己有利的人,她怎麼會不懂得,在任何時候,都要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
“王妃,此前我們與王妃之間的沖擊,無論是孰是孰非,還請王妃都不要計較,臣女在這裡給王妃賠個不是。今後,我們姐妹一家人還是一家人。”
看著蘇傾城把姿態放的這麼低,蘇小北也不為所動,還是把目前的陣營咬死了不放。
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化敵為友,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二姐,你想要和好,現在晚了。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有我自己的主意。你現在知道曉之以禮,動之以情了,我偏偏就不領你這個情。”
蘇傾城也是讓蘇小北逼得沒有辦法了,什麼招都用了,這蘇小北就是玄鐵一塊,絲毫不心軟。
蘇小北見著蘇傾城無言以對的樣子,便站起了身來,淡然一笑道:“從前你們從未當我是妹妹,以後,我也不會當你們是姐姐。看在你今日來道歉的份兒上,前兩天的事情,就罷了吧!”
蘇傾城忍了這麼久,到底還是沒把想要說出口的話給忍住。
“三妹是來王妃鬧過幾次,可是哪次不是王妃讓人把三妹弄得遍體鱗傷,哪一次王妃受過什麼傷?若不是王妃讓人輕薄了三妹,三妹也不會傷心得在自己的屋裡一夜一夜的哭,還有自殺的念頭。她一個姑娘失身就已經夠慘了,王妃也體諒體諒她。”
原本蘇小北對於此事是想就這麼算了的,畢竟蘇曉畫也受了一身的傷。
可是,一聽蘇傾城這話,蘇小北的心裡就炸了毛。
她回身就給了蘇傾城一個耳光:“這些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只看到了蘇曉畫的痛苦,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不想想,她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無論她嫁不嫁得出去,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若是當日我不那麼做,被人輕薄的,就是我自己。我倒是想問問,她這麼做,是想要對付我,還是想要混淆皇室血統?”
“我是念著她是姐姐,才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教訓,沒有將此事告到皇上那裡去。你們可不要逼我,做出極端的事情來。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說罷,蘇小北還看了一眼桌上蘇傾城送來的東西,與茗兒道了一句:“茗兒,這些東西,就賞給你們了,拿去跟幾個奴婢分了吧!”
蘇傾城看著自己用心挑選的東西被這樣對待,心裡的怒火是怎麼也止不住了。
她看向蘇小北的眼裡,像是隨時都能冒出火來,把蘇小北給燒焦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