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宇年少時就被老皇帝丟去邊關帶兵。好吧,他也算是硬氣,去帶兵就帶兵。十年之間,竟還在邊關和軍中建立起無比的威望。
這下可不得了,拓跋明宇功高震主,老皇帝又不安穩了,趕緊召他回來盯著。如今這形勢,正是想著法子要罷了拓跋明宇的軍權吧。
想到這些,張繡就忍不住搖頭嘆息。都言天家無情,古人真是誠不欺我啊。
“你想辦法混進望月坊檢視。”拓跋明宇毫不客氣地下令,張繡撇撇嘴道,“那可有點子難度,我恐怕辦不到。”
“這世上還有你張世子不清楚的青樓楚館?”拓跋明宇雖是目無表情,但語氣明顯一派譏諷。
張繡狠狠“嘖”一聲,敲著桌子道:“你也知道這望月坊可不是我的地盤,我雖是去了那麼多回,不一樣沒有進去過最裡頭麼!況且,我也不好直接闖進去,免得打草驚蛇吧。”
拓跋明宇挺拔如松地坐著,也不說話。
張繡看他這死模樣,當即煩躁地敲敲額頭,不知怎的,眼前一亮道:“有了,不是還有蘇兄嗎?”他這兩日忙亂,竟險些將這望月坊之約給忘了。
“不行!”奈何,拓跋明宇一聽這話,當即臉色就跟潑了黑水似的,老黑老黑了,他一口就否決道,“你不準再帶王妃出去胡鬧!”
“誒,此言差矣啊!”張繡不服氣地瞪著拓跋明宇道,“這怎麼能算是我胡鬧呢,我看蘇兄倒是玩的很愉快麼!”
“咯摪”一聲,張繡渾身一僵,眼睛偷偷往下瞥,就見好好的杯盞,愣是被拓跋明宇給捏的碎裂了。
“明宇,這一次真的不是我要胡鬧。”張繡趕緊坐直了腰桿,端正態度道,“實在是王妃她贏了清韻詩會,與素月姑娘之間,有三日之約。你想想,我這回沾沾王妃的光,一道去望月坊,不就可以明目張膽地進入望月坊裡頭了麼?”
拓跋明宇皺緊眉頭,一言不發。
張繡再接再厲,繼續遊說道:“且我們若進去了,由王妃拖住素月,我不就可以與你裡應外合,探探望月坊的虛實了嗎?”
“再說了,王妃一介女兒身,還能有甚麼差池嗎。”張繡試探著抱怨道,拓跋明宇果然緩緩舒展眉頭,良久後,終是鬆口道:“好。”
張繡狠狠一敲手掌,成功!
“那我明日就來接王妃了?”張繡再度變得活絡起來,左右顧盼不見蘇小北人影,就問,“王妃呢?怎不見她?我還要跟她說說正事呢。”
拓跋明宇冷森森地盯他半晌,才木著臉道:“她去後院運功了。”
“運功?”張繡有些詫異,“王妃……會武功?”
拓跋明宇搖搖頭,不準備再理會他,徑自起身出去。
張繡見狀,獨自一人晃悠到後院裡去。
正是初夏時節,這時候天氣漸漸燥熱起來,來往婢子都換上了春衫,行走之間,都是柳腰款擺裙據翩躚的,好一副佳人美景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