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庚頓時心神一震,長久以來的畏懼壓倒不滿,垂首道:“不敢。”
蕭獅潼冷冷道:“那就按我說的做,別添亂。”
“......是。”
教訓完殷長庚後,蕭獅潼復又看向王穆,語氣轉緩:“答應為師,把師弟們平安帶回去,好嗎?”
王穆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請師傅放心,弟子一定把師弟們全部帶回北部行省!”他斬釘截鐵道。
“好孩子。”
蕭獅潼拍拍王穆的肩膀,深吸口氣,旋即對在場的武者們道:“各位,蕭某無能,讓你們失望了,全部責任由蕭某承擔,希望你們不要因此怨恨天龍派。”
茶館內鴉雀無聲,沒有人回應蕭獅潼的話。
武術界崇拜強者,故而對懦弱者分外看不起。
蕭獅潼今天做的事傳出去,至少會讓天龍派被嘲笑唾罵數十年。
蕭獅潼早有心理準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驀地提高音量,厲聲喝道:“陳寒洲,蕭某以天龍派掌門的身份向你發起挑戰,既分勝負,也決生死,你敢答應嗎?!”
正低頭生悶氣的殷長庚愣住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王穆和齊百川、武衝等天龍派長老弟子。
“師傅!”
王穆猛地朝前踏出兩步。
然而,還沒等他說些什麼,蕭獅潼已經抬手阻止。
於是王穆明白了,張了張嘴,停在原地。
周圍那些原本對蕭獅潼十分鄙視的武者們面面相覷,搞不懂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這是蕭獅潼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之前向陳寒洲屈服,是為了門派;此刻向陳寒洲挑戰,也是為了門派。
蕭獅潼要犧牲自己,洗刷天龍派的恥辱,讓門人弟子能夠仰首挺胸的活著。
如此覺悟,如此擔當,不可謂不壯烈,不可謂不堅決。
陳寒洲神情淡漠,絲毫不為所動,彷彿早有預料。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天龍派和無極門明爭暗鬥多年,彼此知根知底,蕭獅潼是個什麼樣的人,陳寒洲心裡非常清楚。
“你確定要跟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