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獅潼從最初的驚訝中恢復正常,喟然而嘆:“不像我,虛耗半生光陰,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我們都想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然而那條路太難了,隨著時光流逝,年歲漸老,鬚髮漸白,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陳寒洲言辭坦率,毫無偽飾。
偽裝或掩飾,隱瞞或欺騙,都是弱者的行為。
以陳寒洲目前的境界和實力,根本沒有那麼做的必要。
“原來如此。”
蕭獅潼頷首:“我懂了,但還是要恭喜你。”
兩人像老友一般交談,可是氣氛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緊張。
所有人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果然,下一刻蕭獅潼便直接進入正題:“你想要什麼?”
“你知道我要什麼。”
陳寒洲語氣淡漠:“你們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行,給你,都給你。”
蕭獅潼乾脆道:“第一隱世門派的稱號給你,新聖地給你,東部行省給你,我們主動退出競爭,如何?”
此語一出,殷長庚和祁長臨同時臉色大變。
但兩人變臉的原因各不相同。
祁長臨是沒想到,蕭獅潼會如此乾脆的背叛盟約,把東部行省讓給無極門。
到時候寶林派怎麼辦?
寶林派和無極門可是鄰居。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如果天龍派退出了,那寶林派被無極門吞併只是時間問題,除非效仿當年的曜日宗,舉派搬遷,遠走異鄉。
殷長庚則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等到杜懷真退位,正準備大展宏圖,結果一轉眼就要縮回老家?
誰樂意啊!
“掌門,請您三思!”
殷長庚湊到蕭獅潼身邊,嘴唇微動,用傳音入密之術道:“陳寒洲就算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我們四人聯手,未嘗沒有勝算!”
“你以為我是為了自己嗎?”
蕭獅潼心裡也不好受,冷著臉道:“我是為了天龍派的基業!”
“如果這麼簡單就退縮了,以後天龍派還怎麼在武術界立足?誰還肯相信我們?誰還會站在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