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懼之有?”
沈玉軒怒極反笑:“那裡是白鷹聯邦密情局的大本營,隨著遠東情報處全軍覆沒,他們肯定會派遣大批高手進駐,我們選擇這個時候去扶桑,簡直是自投羅網!”
“你怕了?”
徐海龍停下腳步,斜眼睨著沈玉軒。
“難道你不怕?”
沈玉軒咬牙切齒的與徐海龍對視。
“我不怕。”
徐海龍眯起眼睛,瞳孔深處彷彿燃燒著火焰:“我和你不同,寧願站著做人去死,也不想趴著當狗偷生!”
沈玉軒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火冒三丈,猛地伸手揪住徐海龍的衣領,眼中流露出滔天的怒意:“你說什麼?”
“我說,我和你不同!”
徐海龍一字一句道:“沈玉軒,你是個陰險小人,我恥於和你為伍!”
沈玉軒的眼神變幻不定。
這一刻,他殺了徐海龍的心都有。
但是姑且不提他能不能幹掉徐海龍,就算能,他也不會那麼做。
因為他跟徐海龍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蟻,假如徐海龍出了事,他也落不了好。
對沈玉軒這種精於算計的人而言,理智永遠大於情感,無論心中如何憤怒,都絕對不會衝動行事。
腦海內剎那間轉過無數念頭,沈玉軒突然鬆開揪著徐海龍衣領的手,甚至還幫後者撫平肩膀上的褶皺。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如果你和我不同,為什麼落得和我相同的下場呢?”
沈玉軒壓抑著怒氣,靠近徐海龍低聲道:“你說我的小人,其實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區別只在於,你不敢承認罷了。”
徐海龍的臉瞬間變成鐵青色。
“在這個世界上,陰險小人比正人君子活得更久,更舒服。”
沈玉軒無視徐海龍的表情變化,繼續壓低聲音說道:“誰敢妨礙我活下去,我就殺了誰!只要能活下去,我什麼都願意做!”
徐海龍把牙齒咬得咯嘣直響,雙手緊握,恨不得一拳轟碎眼前這張討厭的臉。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將貪生怕死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徐海龍忍不住深吸口氣,語帶嘲諷地道。
“千古艱難惟一死。”
沈玉軒攤了攤手:“怕死又不是什麼罪過。”
徐海龍完全被沈玉軒厚比城牆的臉皮打敗了。
他懶得再跟對方作唇舌之爭,衣袖一拂,徑直加快腳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