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薇接過衛生紙，用力擦了擦眼睛，聲嘟噥。
坐在對面的楊媽媽看著這一幕，臉上不由浮現出慈祥的笑容，輕咳一聲道：“重，你帶著盈盈去東海市吧，我就留在慶州了。”
林重一愣：“阿姨，你什麼？”
楊盈同樣吃了一驚，抬起頭來，呆呆望著楊媽媽。
“你沒有聽錯，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東海剩”楊媽媽微笑道，“我的身體現在已經恢復了，可以重新找個工作。”
“媽媽，為什麼？”楊盈忍不住問道。
“故土難離啊，我一輩子都在慶州生活，突然讓我離開，又怎麼可能習慣呢？”
楊媽媽當然不會告訴林重和楊盈真實原因，那樣反而會增加他們的心理負擔：“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所以你們不用勸我了。”
“那我也不去了。”林重斷然道，“阿姨，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做不到。”
林重的反應，並未超出楊媽媽的預料，她嘆了口氣，朝關雨欣投去求助的視線：“雨欣，你幫我吧。”
關雨欣點零頭，從座位上起身，向林重招了招手：“重，跟我出來一下。”
林重一言不發，跟在關雨欣身後走出雅間，來到一個安靜角落。
關雨欣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林重，抬起玉手輕掠髮鬢，動作不出的優雅：“重，不要辜負了楊阿姨的一番苦心。”
林重默然不語。
“你知道她為什麼執意要留在慶州嗎？”關雨欣直視林重的雙眼，“所謂故土難離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是不想拖累你。”
林重嘴唇緊抿，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告訴我，你心裡在想什麼？”關雨欣握住林重的大手，她的手掌柔軟細膩，溫潤光滑，猶如上好的羊脂美玉。
林重低頭沉默數秒，才用低沉的聲音道：“我答應過虎子，要替他照顧阿姨和盈，倘若我將阿姨一個人丟在慶州，如何向他交代？”
關雨欣輕聲道：“重，看著我的眼睛。”
林重慢慢抬起頭，和關雨欣清亮迷饒美眸對視。
“我答應你，在你離開慶州之後，幫你照顧好楊阿姨。”關雨欣語氣溫柔，眸光如水，“我會給她找一個清閒的工作，並且時常替你去看她，這樣好嗎？”
即便林重心如鋼鐵，此刻也變成了繞指柔。
“欣姐，為什麼？”他問道。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傻瓜，當然是我想對你好啊。”關雨欣嫣然一笑，宛如百花齊放，“而且我相信，你值得我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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