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在不同密度和特性的氣體或者懸浮物質裡折射率不一樣,如果空氣裡有密度很高的其他物質,就會産生這種現象,比如說彩虹就是光線透過空氣中懸浮的水珠造成的。”王四川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回憶了一下,心說你他娘成績比我還差,你說的到底對不對啊。
這麼想著,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把手電往上照,果然,在通道上方的手電光出現的波動比下方的更厲害。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麼我們的影子會佝僂著腰了,因為越往上的空氣裡,引起折射的氣體的密度就越大——不過,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造成的?
我並沒有放鬆下來,而是覺得更加不妙了,因為袁喜樂是高材生,她不可能想不到我想的東西,所以她是不會被這種影子嚇瘋的。
而且她剛才有一個非常明確的語言,就是關燈,一路過來她沒有去注意影子,而是一直看著那些燈。
離我最近的燈就在前面,我快步走過去,佝僂的影子立即就被拉長映出來。我走到燈下,燈的周圍沒有明顯的燈光扭曲,但我伸手把空氣上下撲騰了一下,就看到立即出現了類似沙漠裡熱氣蒸騰的現象。
這種現象越靠近燈的四周就越嚴重,我伸手一摸,發現牆壁被燈光照得非常燙。
看樣子是牆壁被燈逼熱以後,水泥裡揮發了什麼氣體出來,形成了這種現象。
我想起牆壁上黑色的腐爛斑紋,又想起了袁喜樂和陳落戶的樣子,我忽然意識到不妙,立即捂住嘴巴,忽然頭有些發暈。
我以為是心理作用,下意識深吸了幾口氣,卻覺得更加難受,我心裡咯噔一下,馬上屏住呼吸跑回去。
我一直跑到王四川邊上才敢呼吸,指著上面的燈道:“空氣裡可能有毒。”
我指著就順勢抬頭去看,一看之下,下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裡,我看到燈光附近的蒸騰、整個燈光的上面,都在以一種妖異形態扭曲著。
所有人都看到了,王四川目瞪口呆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就看一邊的袁喜樂一直看著那些奇怪的扭曲,一直在發抖,我用手揮著四周的空氣,發現好像已經到處彌漫著那種未知氣體。
馬在海一下掐住了喉嚨,我感到自己頭疼的感覺也更加厲害起來。
“媽的!難道這裡是毒氣室。”王四川看上去還沒受到什麼影響,只是也捂住了嘴巴。
“怎麼辦?”我想著陳落戶,我可不想變成他那個樣子,“這種氣體可能傷害大腦和神經,我們也會瘋掉,甚至會當場死掉。”
王四川捂著嘴,一下看向袁喜樂,袁喜樂這時卻看向了我們來時候的通道。
“避難所!”王四川道,“她剛才一直不肯離開那個房間,那是她的避難所,那裡面一定是安全的。”
他立刻就解開了袁喜樂的繩子,然後退後了一步,讓我們都退後,我們眼睜睜地看見袁喜樂瞬間就往那通道裡跑了過去。
我明白了王四川的意圖,袁喜樂對於這裡很熟悉,一定知道最近的道路。
我們立即跟著追了過去。
十四、屍體的走廊
通道裡有燈,但有些亮著有些暗著,我們即使打了手電在這種跑動下也看不清楚,只能狂奔著盡量跟緊。這裡的通道岔道太多了,又老是急轉,最後幾乎變成了聽聲辨位。
我轉了幾個彎就發現,袁喜樂跑過的道路非常複雜,不是最短的路線,而是最暗的最少亮燈的路線——這是為了盡量避免吸入更多的毒氣。
這顯然是一條固定的線路,是有人根據經驗定下來的。
但這就使得不熟悉路線的人完全無法跟上第一個人的速度,很快我們三個就全部跑岔了,我看不到他們,只能聽到到處都是淩亂的腳步聲,也弄不清誰是誰,只能判斷腳步最輕離我最近而且不中斷的那個就是袁喜樂。
很快我就沖進了一條漆黑一片的通道裡,它離亮燈的距離最起碼有一百米,我看到有人在裡面跌跌撞撞地跑,肯定就是袁喜樂。
這條通道太黑了,我看著袁喜樂跌跌撞撞,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回頭我跑進去一定是同樣的情況。
如果能在這裡趕上她就得救了,但要是也搞得磕磕絆絆的,她跑出這一段通道以後就會把我甩開很長的距離,到時要再找到她難了。
想著我用手電照向地面,想利用一下我有照明的優勢。但跑了幾步,我就絆倒在地,用手電一照,一路過去,地上竟然躺著很多人。
這些人全部橫倒在通道上,都穿著工程兵的衣服,我認出了幾張臉,發現全都是老唐的兵。我蹲下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