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現在袁喜樂是個大麻煩,我們只有三個人,一個人必須看住她,另外兩個人勉強前後警戒。我們身上還有那麼多東西,不應該分散,最好的辦法是速戰速決。而且,不能再在這裡尋找出口了,我決定還是回到我們來時候的通風管道,想想辦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次恐怕得硬扛了。那個年代,我們這些人身上並沒有太多的膽怯,反而有一種宿命的激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一種原則。現在的人們可能很難理解這種情懷。
事實上,在當年那個特殊時期,這種英雄主義情懷還是解決了很多問題的,至少在很多選擇上,這種情懷讓我們沒有退縮。
王四川重新抓起袁喜樂,這一次再也沒有辦法讓她安靜下來,我們還是把她綁起來,塞住她的嘴,然後讓王四川扛起她。
我拿起鐵棍走出房間,馬在海在後面,我們蹚過積水,很快就來到了幹燥的地方。
雖說人類起源於大海,但對大地的感情顯然更加深厚。抖了抖被積水泡得起皮的腳,我感覺格外的安心,如果不是袁喜樂那句話,我應該會非常高興離開那個鬼房間。
前面就是第一盞應急燈亮起的地方,清幽的燈光確實很不吉利,我沒有太多猶豫,揮手讓他們跟上。
很快來到燈下,我仔細打量了燈光,沒有什麼特別的,只發現那燈用鐵皮包著,王四川用鐵棍敲了幾下,發現外殼很結實,很難破壞。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燈都是加固過的。
如果怕燈光,把燈打滅不就行了——我剛才想過這個方法,現在看來不可以了。
想起袁喜樂的話,我下意識看了看燈光下我們的影子。
影子很淡,映在一邊發黑的水泥牆上,我們互相看了看,第一眼好像沒什麼異常,但再去看就發現了不對勁,後背一下冒出了冷汗。
我們印在牆上的影子,發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變化。
十二、奇怪的影子
我們都知道,在正常的情況下,影子即使拉長變形,總歸還是能一眼認出自己,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那面水泥牆上的影子狀態非常奇怪,這種奇怪的感覺很難形容,一定要說的話,我只能說,那不是我們的影子。
它們雖然很明顯是從我們腳下延伸到牆上的,但是,那些影子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會是我們。因為所有的影子,都呈現出一種佝僂的姿態,竟然全部彎著腰,好像已經是六七十歲的人。
猛然間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如果之前袁喜那句話,我還會認為是錯覺,但現在一看,不由得覺得詭異至極。
馬在海動了動手,那詭異佝僂的影子也跟著動了動手,確實就是他的影子。
“邪門。”我道,轉頭看了看燈,“會不會是角度問題。”
馬在海搖頭,王四川也動了動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影子也跟著做了這個動作,但是影子的動作非常奇怪,那動作看上去讓人脊樑發冷。
這他孃的,影子裡果然有鬼,袁喜錯,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影子,都得倒吸一口涼氣。
難不成,他們就是這樣被嚇瘋的?不太可能,這絕對不至於到把人嚇瘋的地步,而且,這影子雖然形狀恐怖,但也不見得能把我們怎麼樣。
我看著,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袁喜樂和陳落戶都瘋了,他們都害怕這些影子,這其中不會那麼簡單。
我看了看袁喜樂的臉,她已經害怕得全身發抖,臉轉向一邊,連看影子的膽子都沒有。
“此地不宜久留。”這裡的情況已經超出我能理解的範圍,這時不應該去琢磨是怎麼回事,快點離開才是硬道理。我推著王四川和馬在海,讓他們不要去管這些。
四個人加快了腳步,朝著通道狂走,但走到第一個岔口就鬱悶了,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搞得這麼混亂,到處都是木頭封死的通道口和房間,我們根本搞不清是從哪裡追到這個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