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幾分鐘,發現編碼方式完全不對,根本無法聽出。接著他們檢視了日本人的聽碼本,發現耳機裡的電碼頻率竟然是日本人的編碼。
要知道這是軍用編碼,就算日本本土的電報能發到中國的內蒙古,也只會是民用的編碼,不可能和當初的加密日本電文相同。這馬上變成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在地下一千二百米處的關東軍基地電報室的自動電報機,能收到日文的軍用加密電碼,而他們卻不知道,這電碼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而且無法解釋。這電報機肯定有一個天線,這天線在什麼地方?
當時他們推測,就在我們搜尋的內蒙古原始森林深處,肯定還有另外一處日本人的秘密基地,這發報機收到的電報,肯定是來自於那裡。
當時所有人都接受這個解釋。因為事實上沒可能有其他的解釋了。第一,他們認為電報不可能來自地下,因為不符合物理規則,那麼電報必然來自於地面上的“天線”。第二,在1962年,地面上的天線不可能接收到日本本國的軍用電碼,而且還是使用1942年密碼本的電碼,所以這電碼必然來自於1942年廢棄的另外一個地方,這地方也應該在內蒙古。
因為沒人懂日文,所以就算有所有的讀碼本,也沒有辦法知道這電報講的到底是什麼。電話兵聽了相當長的時間,發現電報的內容有段長度,而且也是迴圈頻率,對方又是一臺自動的發報機。
老貓此時倒放鬆了,雖然沒有救到人,但是找到了這段電報,以及這麼多的資料,對他來說,也應該可以交差了。於是他們記錄下了所有的電碼頻率,拆掉了發報機背上,然後帶上所有的電碼本和解碼機。老貓準備先返回,讓專業人員破譯了這段電碼再說。看看到底說的是什麼。
在收拾那些電報資料時,老貓他們有了一個驚喜,一個小兵在成沓的資料本裡,意外地發現了一張工程截面圖。這張關鍵的圖紙只有一半能看清楚,在那能看清楚的一半上,就清晰地畫著我們所在的大壩、飛機起飛結構,以及大量的暗河支流資訊。
靠這張圖紙,他們透過所在溶洞的岔洞,進入到落水洞下的溶洞發育系,在裡面跟著電纜穿行了十幾小時,才到達了大壩一端,來到那一處暗河瀕臨的巨大深淵邊上。之後,又經歷了一些事情,最終在這裡碰上了我們。
事情相當的清楚,我也理順了脈絡。顯然老貓和裴青他們經歷的事情相當的輕松,這讓我有點懊惱。因為讓我們進入到落水洞的是一張紙條,這張紙條如果是他們中的一個塞給我的,那我就感覺是被一個不負責的人推入到了相當危險的境地。
我後來想想,我們摔入那條巨大暗河中完全是意外,如果沒有發生這種意外,那麼我們進入到落水洞下的溶洞發育區,最後會走到哪裡,實在不可預測。
我們經歷的事情,王四川早已經講述給了他們聽,連隊伍中可能有敵特都和他說了。老貓的面色是相當難看的,因為加上他們遇到的犧牲者,可以知道的死亡名單就很長了。
電報室——三人死亡;
落水洞發電機——一人死亡;
吊裝倉庫——一人死亡——蘇振華瘋了;
加上之前瘋了的袁喜樂,這第一支我們不知道的勘探隊中,我們找到的人已經有了七個,其中竟然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我問老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和我們說一些事情了,你至少應該告訴我,這一支隊伍到底有幾個人。
我一說裴青馬上附和,一邊的王四川、馬在海和副班長也都跟著我問。裴青相當的激動,之前他就和老貓吵得相當厲害,這一次我們都站了起來,他就更加地按捺不住了。
老貓和老唐都沉默,他們下面的兵肯定是不知道的,要知道什麼也應該是他們兩個知道。
兩邊僵持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最後老貓突然鬆了,嘆了口氣,對我們道:“好吧,不過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一點,你們不能再問了,知道太多,對你們和我們,都沒有好處。”
我道你說吧,我理解你。我們出去後誰都不會提這件事情。
老貓有點古怪地笑了笑,道:“這支隊伍是半個月前進入這裡的,一共九個人,四個專家,四個工程兵,一個特派監督員。”
“九個人?”馬在海吸了口涼氣,道,“那麼,我們還有兩個人沒有找到?”
老貓搖頭,對他說:“不,是一個。”
馬在海掰起手指,數了數,道不對,九減去七,不是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