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了。
我把鋼絲鉗伸過去,鉗住一撮頭發然後一拉,果然,一張慘白的已經泡腫的人臉,被我拉了起來,這裡有一具已經開始腐敗的屍體。
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一個死人,雖然剛才看到頭發的一剎那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確認之後,還是有點吃驚。我馬上朝上面大叫了一聲,上面也馬上回應了我,不過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最後又有一個人從上面爬了下來。他隔著鐵架子,看不到我這裡的情況,對我大叫怎麼了?
我對他擺了擺手,讓他別吵。有個人在一邊,我膽子就大了,捂住鼻子擋住那難聞的味道,再一次探頭過去。
屍體完全纏繞在鐵絲網裡,我看到這屍體穿著和我們相同的制服,心裡琢磨,死在這裡,似乎應該和袁喜樂一樣,是上一批勘探隊的人。
這真是意外,該死的剛才我們搜尋時,一個都沒有發現這裡有死人,看樣子那批工程兵沒有搜尋這發電機的下面。
不過屍體在這裡出現也真是想不到,難道袁喜樂那批人當時到達這裡後,並沒有繼續往洞裡深入,而是和我們一樣,從這個落水洞裡下去了?
我感覺到一股寒意,馬上縮回去,和下來的小兵說下面有個死人然後扯動繩子,讓他們把我們重新拉回去。
上去之後,他們都問我怎麼樣,我把我看的事情一說,幾個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王四川問我,這也是個線索,你認得出死人是誰嗎?
我搖頭,至少我是不認識的,不過他死在那裡,這下面恐怕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們先把他的屍體弄上來看看再說。
接下來我們花了大概三小時,幾個人輪番下去,才把那屍體身上的鐵絲網全部剪斷吊了上來,弄上來之後,幾乎每個人都是一身屍臭。
屍體的頭發很長,我們在下面看不清楚,在上面給他整理了一下儀容之後,面貌才清晰起來,雖然被泡得有點發腫,但五官還是很清晰的。
看年紀大概有四十歲,面板很黑,應該是這一行的老前輩了,當我們幫他把臉洗幹淨,王四川看著那人,面色忽然變了。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結巴道:“天哪,我認識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問是誰,王四川說出了一個名字,接著我們幾個人的面色都變了,看著那具屍體,怎麼都不敢相信。
恕我在這裡不能透露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是地質勘探界有名的一個專家,他甚至應該說是地質學家,而不是勘探隊員。在我們的歷史裡,後來這個人被認為叛逃去了蘇聯,但是我們卻知道,他真正是犧牲在了這裡。
由此人的身份,我們馬上就意識到,早於我們的那一支探險隊的規格之高,已經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如果要再高一點,恐怕只剩下李四光、黃汲清那幫人了。想到這層幾個人的面色都變了。當時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如果老貓他們要救的是這種規格的人,那老貓的擔子真是不小。
王四川搜了屍體的口袋,空空如也,接著檢查他的身體,看看他是怎麼死的。粗看這人,似乎沒有外傷,檢查之後就發現,屍體的肢體末端、手指腳趾,都有點發青。最讓人奇怪的是,那張大的嘴巴裡,我們看到屍體的牙齦竟然是黑色的,整個人呈現抽搐狀,僵硬得很厲害。
“這好像是中毒死的?”我當時按照自己的民間常識判斷。
幾個人都點頭,感覺是這樣,王四川說難道下面有毒氣,是不是日本人在下面囤積的化學武器洩漏了?
很難說沒有這個可能性。我當時心裡竟然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心說對了,就是這樣。難道這個洞xue,是日本人囤積化學武器的地方,日本人撤離之後,為了掩蓋在戰爭中使用化學武器的罪證,所以把來不及銷毀的化學武器全部囤積到了這裡?而那架飛機,也許只是偶然間夾在化學武器中運下去的?
當時日本投降的時候,傳說戰犯透露在中國秘密掩埋的化學武器彈頭將近兩百萬枚,而日本人至今都不肯把主要的埋藏地點提交出來。不過確實有傳說說這些埋藏點大部分都分佈在偽滿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