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砰的一聲。
夏清時心前被擊得澀澀發痛。
而那不知雪手中的匕首竟被彈得飛了出去。
夏清時的胸口的衣衫被劃開了好大一個口子,露出她剛剛揣在懷中的銅鏡。
“多謝了你們送來的鏡子,救了我一命。”夏清時死裡逃生,狡黠一笑。
不知雪氣得臉色發白,抬起一腳踹到夏清時的腹部,夏清時倒吸口氣,身子已飛到了池面半空,那不知雪舉著匕首欺身上來,勢必要取了夏清時的性命。
在半空之中夏清時再也躲不過了,若落入了水中,只怕緊接著便是一刀割破自己的喉嚨。
剛緩緩閉上眼,身後忽然一陣微風吹過。
扭過頭去,便見一首小舟飛快的掠過池面來到了她的身後。
小舟之上,沈臨洛一手舉著酒壺,另一手拿著一支蘆葦杆子,正笑吟吟的望著朝著他飛過去的自己。
眼見夏清時撞過來的身子越來越近,沈臨洛將手裡的酒壺隨手一扔,正扔到舟旁一葉枯荷殘葉上,打了兩轉,安安穩穩的立住了。
然後伸出手,將夏清時穩穩的攬入了懷中。
不知雪見夏清時人影一晃,身後竟又出來一個人,她人在空中,應變奇速,身子一轉,也不知從哪裡扯過來一張紗巾,先把臉給矇住了。
沈臨洛斜斜的將那蘆葦杆子向前一刺,一下便打中了不知雪的左肩。
不知雪輕呼一聲身上力道盡失,竟往池中掉去。
“別讓她逃了!”夏清時出聲喊到。
只是不知雪的身影已落入水中,水面上波紋蕩開兩圈,漸漸恢複平靜,而那人竟一直沒有再露出水面。
“已經逃了。”沈臨洛將夏清時往小舟上一放,自己便往舟上一躺,取過了荷葉上的酒壺,又仰頭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閉上眼,慢慢吟道:“西風吹老液池波,一夜湘君白發多。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夏清時低頭,只見太液池水清澈澈,如一面銅鏡,將夜空中的星子盡數盈在其中。
沈臨洛便真的如仰睡在星河之中一般。
夏清時從懷中拿出那救了自己一命的銅鏡,扔進了太液池水中。
然後慢慢坐下了,向沈臨洛道:“你喝的是什麼酒?”
沈臨洛半睜了眼,眼眸中有七分的醉意,也不知是酒醉人還是,眼前的人更醉人。
“臨洛酒,要嘗嘗嗎?”沈臨洛將酒壺遞了過來。
夏清時接過了,見那酒壺竟是一個小巧的葫蘆,她沒怎麼喝過酒,仰頭喝了一口,只覺熱辣辣的從嘴巴一直燒到了肚子裡。
燒過之後又有一股醇厚的清香,慢慢自心間彌漫而起。
“怎麼樣,這酒還不賴吧?”沈臨洛笑眯眯的望著被烈酒嗆得臉頰通紅的夏清時。
她的膚白勝雪,此時泛著紅潤,在泠泠波光和淡淡月色中,格外的迷人。
夏清時搖搖頭:“我不懂酒。”
說罷,便將酒壺遞了過去:“謝謝你。”
“謝我的酒?”沈臨洛到。
“謝你救了我,不止一次。”夏清時說完,立馬又到,“不過,我仍然不會原諒你,只是今晚,今晚暫時先謝一謝你。”
沈臨洛也不介意,仰頭又喝了一口:“希望下次,你是謝我的酒。”
說著,又洋洋灑灑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