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天上只有月亮呢?”
凌晨兩點,在空無一人的街頭上,唯有昏黃的燈光與蕭瑟的寒風與他作伴,以悍勇與熱血著稱的烏薩斯大漢居然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街頭,抬頭望著天穹上孤單的月亮,故意地用文藝的語氣感慨著,讓人不禁一陣惡寒。
“我想,應該是它太亮了吧,所以就沒有朋友啦。”
烏薩斯大漢擰開自己的保溫杯瓶蓋,喝了一口黑麥酒混伏特加,他砸吧砸吧嘴,用髒兮兮的衣袖擦去嘴邊渾濁的酒液,因為一瓶伏特加太貴了,所以他得混著最下等的快要腐爛的黑麥酒。
雖然味道不對勁,沒內味兒,但是好歹能解解渴,過過癮之類的。
“它真孤單啊。”
滿臉鬍渣的大漢聲音顫抖著感嘆,就像是十五六歲還待在象牙塔裡的文藝小青年。
沒有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至於為什麼這位烏薩斯大漢直到現在還是這副鬼樣子。
可能是因為他常常感慨自己已經“返璞歸真”了的緣故吧。
雖然在烏薩斯這裡沒有一個人能聽的懂從他嘴裡說出的炎國成語,但是和他交談過的人都是會把他當成一個傻子來看。
“其實是因為今天烏雲太厚了所以你才看不見星星的。”
此時,一個不合調的聲音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場景,讓邋遢的烏薩斯大漢饒有興致地轉過頭,當然不免要被一大坨馬賽克嚇了一跳。
可是隨後他就冷靜下來了,這種奇怪的現象在他遊歷泰拉大陸的時候見過不少,甚至更為奇詭的事情他都見過,像是什麼人的腦袋長在牆上,水裡面長出一個人之類的。
都習慣了。
區區一坨不明物體而已,估計又是輪椅上這死小孩的傑作,仗著自己稍微會一點源石技藝就出來顯擺,現在應該也把自己認成了那種在烏薩斯街頭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了吧。
該死的,他赫爾斯大爺可不是那種社會毒瘤!
作為曾經遊歷過整片泰拉大陸的信使,世界上曾一度聞名的學者,赫爾斯雖然討厭別人將他看成那種小混混,可是長久下來也習慣了,況且兩個死小孩罷了,他們想要說就任他們說吧。
寬宏大量的赫爾斯大爺就不和他們計較了。
“錯了,小子,為什麼不想想今天的烏雲這麼厚的原因呢?”
赫爾斯一甩自己凝結成塊的飄逸長髮,冷聲嗤笑著:“這是因為月亮在今天太亮了,它不想讓其他星星們感到自己的渺小,所以才為它們著想的提前和烏雲們打好了招呼。”
“這才是正解,懂嗎,小子?”
路西法現在很想拿個錘子和長釘上前去撬開赫爾斯的腦門,看看那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沒有用處的腐爛知識,要是他們兩個是真的無知小孩說不定就被他給騙了哩!
而輪椅上的拉居然沒有立刻反駁,他盯了一會兒赫爾斯,又朝著天上看了兩眼,舔舔嘴唇,金眸亮了起來:“如果換一種角度的話,說不定你是對的,兄弟。”
“喲,終於來了個識貨的麼。”
赫爾斯渾濁的眼眸一震,看著拉的眼神就變得有趣起來...
這死小孩居然支援這個詭異的學說,該死的,剛剛的這種想法其實只是他赫爾斯在古籍上看到的一種幾乎沒有人相信的假說...
可赫爾斯知道,這種假說其實並不是假說。
它是真相。
真實到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真相。
所以...
赫爾斯嘿嘿地怪笑兩聲,他對這個輪椅上的小鬼有些興趣了,年紀輕輕的就斷腿了,這年頭誰的口味這麼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