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拉普蘭德,如果我真的死在你的劍下,德克薩斯的嫌疑就可以洗脫了吧。”
拉滿身是血的靠在殘破的牆壁上,敲了敲身旁拉狗子的腦袋,低聲詢問道。
“唉——?話是這麼說嘍,可是你這種人會乖乖地死掉嗎,我可是不相信的。”
白髮的魯珀人擺弄了一下自己黑色的風衣,然後站起身來洗了兩個蘋果。
“喏,藉著。”
拉普蘭德洗好蘋果,丟給了拉,同時抱怨道:“你這個殺完人還不洗澡的習慣能不能改改,這樣很臭的。”
“抱歉,習慣了麼。”
拉接過蘋果啃了一口,感受著果肉的香甜,愜意地眯著眼,打了個哈欠:“德克薩斯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嘛...”拉普蘭德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放好自己的劍,她啃著蘋果,對著拉咧開嘴,“給你個機會猜一下,我和德克薩斯是什麼關係?”
少年沉思了一下,回想著這幾次拉普蘭德與德克薩斯見面的時候...他的眉頭突然就緊皺起來,驚呼道:“戀人?!”
“啊?”
拉普蘭德愣住了,就連蘋果從手裡滑了下去都沒注意,她眨了眨眼,喜笑顏開地又朝著拉問了一句:“我沒聽清。”
“戀人...”
少年無語地重複了一遍,讓拉普蘭德很是受用。
“原本我還以為你會猜戰友或者是朋友一類的,沒想到啊,拉,小看你了。”
拉普蘭德又去洗了一個蘋果,然後坐在了拉的身旁,悄悄地跟他說。
“可惜...”
“不是的。”
“那是什麼?”
拉擺出了一副吃瓜的模樣。
“嘿嘿,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既不屬於朋友,但是又有某些地方超過了戀人,一種遊離狀的奇怪的關係。”
三年後。
“哎呀,被刺穿了啊。”
感受著有冰冷的空氣隨著自己心臟的波動流動著,拉摘下了黑色的兜帽,對著眼前已經鬆開了劍一臉不敢置信的拉普蘭德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為什麼是你?”
白髮的魯珀族沉默了,剛剛那狂氣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她只是有些疑惑,不解為什麼在這裡,在這個時間和自己拼上性命廝殺的會是他。
少年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身來,他跌在地上,用手抹了一把從自己胸口裡溢位來的血液,彷彿是在確定待一會兒自己會不會真的死在這裡。
“你想啊,拉普蘭德,我是一個源石技藝廢物,而且前不久還被診斷為礦石病晚期,說我沒幾天馬上就要死了,所以理所當然的,我就想到了你和那個德克薩斯。”
拉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一和拉普蘭德說起有關德克薩斯的事情她就會特別興奮。
少年對她笑道:“我現在死了,德克薩斯就不用連夜逃跑了...當然,需要你把我的頭帶回去。”
拉普蘭德沉默著走到他的身前,拔出了插在他胸口裡的長劍,銀灰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一邊笑著一邊還在嘔血的拉,原本醞釀在心中的黑色笑話也說不出來了。
“別辜負了我的好意。”
少年鄭重地盯著她,握緊了眼前這隻狼冰冷的手。
“一定要把德克薩斯追到手,變成你的戀人啊,拉普蘭德!”
少年把剩下的四個字塞在了心裡,他不想再給拉普蘭德帶來什麼心理負擔,能死在拉普蘭德的手裡總比憋屈的病死在床上要好得多,而且這樣還能幫助德克薩斯洗脫嫌疑,這麼好的買賣為什麼不去做呢?
拉普蘭德怔怔地感受著從手上傳遞來的溫度,直到她再次回過神,黑髮金眸的少年已經倒在了地上,永遠的死去了。
她抽出了插進拉心臟裡的長劍,將其丟到一旁,然後把少年的屍體緊緊地抱住,仍由殷紅遍佈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