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與葉蓮娜驚詫的看著他,而老兵已經默默地從腰間拔出短刀了。
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是戒律之斧們發病的前兆之一,雖然還沒有發病,可也差不了太多了。
“葉蓮娜,路西法,快上來,我知道你們兩個跑不動了。”
拉把那一根粗礪的麻繩套在自己的身上,又轉頭看了兩個男孩和兩個烏薩斯女孩一眼,他們可不需要幫助。
望著拉急切而認真的神情,葉蓮娜也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嚥了下去,拉起路西法,一起跳到了用幾塊木板拼裝而成的簡陋雪橇。
“幾位,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老火,帶路吧。”
不屑地看著準備掏刀的老兵,拉深吸一口氣,身體開始發力。
“奇怪了。”
老兵盯著他,發現那雙眼瞳之中毫無瘋狂的跡象,有的只是清醒與些許的興奮。
可是興奮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
“逃走了?”
礦場的主人,面容粗獷的監工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礙事,也不用去追,找幾個快死的礦工頂替就可以...至於那裡,我親自去看看。”
他如此說道,然後揮手讓進來報告的監工離開。
他翻身下床,默不作聲地穿好衣服,絲毫沒有為礦工的逃走而感到任何的憤怒。
幾個礦工罷了,從礦場裡逃走了那就算了,如果真的要去追蹤搜尋的話,那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找幾個替死鬼往大門上一掛。
事情就解決了。
既達到了威懾的目的,同時也沒有無謂地浪費自己在手下中的人心。
他們嘴巴上說說的所謂“兄弟情”,作為頭子的他可都是一清二楚,死了幾個監工,死了誰,只要不是大機率可能再次發生的事就不會有監工去關心的。
而如果他要帶人去追擊的話,恐怕第一個不同意的就是其他的監工。
別人死了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也許終年的雪沒有逼瘋礦工們,但是逼瘋了這裡的主人,逼瘋了這些沒有上過戰場的退役兵,把他們的心都變成了一根無情又朽爛的木頭。
“太無聊了啊...”
曾經的少校如是地嘆氣,如果這種事情放在以前,恐怕他們整個連都要沸騰起來,直接炸開了鍋,就算拼上整個連隊所有人的性命都要為戰友報仇...甚至於幾個要好的連隊也會過來鼎力相助。
要讓敵人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他們到底招惹到了什麼。
可那是以前了...
少校穿好厚重的衣物,開啟房子的鐵門,凜冽的寒風好像刀子一樣割划著他粗糙的面龐,這一雙歷經滄桑的眼眸讓目光落在了一片落雪上。
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居然不憤怒,少校自己也對自己這平淡的反應感到有些驚奇。
也許是這十年來的雪與寒風也悄無聲息地把自己改變了吧...
畢竟...
少校回想起了自己那已經被擺在黑白相片上的五個生死兄弟,曾經的榮耀與過往都彷彿不再清晰,不值一提,當年的那種由心底散發出的憤慨再也不見蹤影。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
“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