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刑臺上。
監工不知怎的,對著這個倒在地上的女人開口道:“你想怎麼死?我可以讓你死得很輕鬆。”
女人動了動小腿,顫抖著開口:“能...能放我出去嗎?”
監工不敢對上她的瞳子,低下頭,遺憾地說道:“抱歉。”
於是女人便攥緊了拳頭,惡毒地盯著自己面前沉默的監工,正想開口大罵些什麼,卻聽見了從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
她猛地轉頭,看見了拿著鐵片的監工正在專注又細緻地弄著,他腳下的男人正驚恐地大叫著些什麼,再轉頭,看見了另一個的男人在地上蠕動著,血液從四肢的斷口處流出,那個監工正看著他死命地掙扎,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
“所以...準備好怎麼死了嗎?”
監工等她看完其他兩幕慘劇後,淡然地開口。
女人看著自己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監工,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的運氣似乎挺好的。
她慘笑著說道:“隨你怎樣,殺了我吧。”
監工點頭,又想起了那些早就應該被埋進塵埃裡的回憶,走到女人的身後,雙手環繞她的脖子,用力。
脖子便斷了,發出清脆的響聲。
正如監工所說的,沒有痛苦,因為在女人感到痛苦的前一瞬,她就已經徹底的死亡了。
監工鬆手,讓女人的屍體倒下,他默默地轉頭,看著兩個不算熟識的同事正在對著那兩個礦工施虐,看了兩眼後,他也便失去了興趣。
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雪茄給自己點燃,監工其實很看不起這些依靠殺人取樂為生的退伍軍人...他們還能被稱作軍人嗎?
反正這批人都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在他的眼裡,這些所謂的施虐行為真的只是小孩子一般的手段,且不論在血峰戰爭中整個連隊只有他一人從戰場的死人堆裡爬出來。
就算是之前的互相滲透,暗中戰爭,他所見過的也遠遠要比這來得殘酷得多。
虐待自己的同胞?
曾經是老兵的監工嗤笑一聲,用力地吸上一口雪茄,拋去自己想要把他們全都宰一遍的衝動,又想起了那個新兵蛋子在臨終前對自己說的話——“活下去”。
所以他才在努力地活下去啊。
他想到了自己還在軍隊的時候,那個曾經名為“博卓卡斯替”現在則被稱作“愛國者”的大尉的演講。
“凝聚烏薩斯人的不是權力,不是金錢,更不是那狗屁的血脈,凝聚我們的,烏薩斯人的,是信仰!你們要清楚自己上戰場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升職,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功勳!你們為的。”
“是在暴風雪中依舊為你們歌唱的戀人!”
“是在家中等待著你回來的父母!”
“是等待著你凱旋後還能抱住你的孩子!”
“而不是一框該死的相片!”
“所以,戰士們!衝上戰場!殺敵!然後——”
“給我活下去!”
隨後,底下的軍隊便傳來了仿若要震碎蒼穹的齊聲怒吼,點燃他們心中的火焰,使他們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