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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走上前,把木筐遞出,等待片刻後,他的手上就多出了三瓶水,三塊黑麵包還有一碗和昨晚相同的濃湯。
默默地接過,拉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這裡,等待著葉蓮娜她們。
雖然他是在最後照看葉蓮娜的祖母,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拉就被擠到了前排,為了不反常,拉也只能被趕鴨子上架了。
慢慢地走著,但是如果從上空來看的話,拉其實是一直在轉圈的,畢竟沒有人會在換取食物後呆愣愣地站在那的吧。
沒過幾分鐘,拉就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孩看了一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是葉蓮娜。
“還好嗎?”
男孩開口詢問,心裡已經隱隱地鬆了一口氣。
“沒抽到...但是待會兒要強制集中到那個地方,結束之後回到地下室。”
葉蓮娜的聲音很小,生怕被路過的礦工聽見了。
“我知道了。”
...
礦場,處刑臺。
說是處刑臺,其實就是一大片隨意用石板鋪蓋的空地,石塊與石塊之間的縫隙早已被幹涸的血給染成了黑紅色,每一塊石板上都有著積雪,但惟有縫隙之中是空著的。
因為血是熱的。
處刑臺周邊圍滿了人,全是麻木的礦工和心底仍存半絲希望的感染者,但縱使被圍在人群中間,拉也沒有任何所謂人聲鼎沸的感覺,甚至就連那麼點可憐的溫度都感覺不到。
因為有著數十個全副武裝的監工圍著處刑臺,盯著他們,人群的最外圍也有一群監工等著有人鬧事,因為那就可以有藉口光明正大地好好地虐殺了。
監工的存在杜絕了嘈雜的聲音,而厚實的衣物則將同類們最後一點兒溫度給隔絕。
擠了好一會兒時間,拉憑藉著瘦小的身軀總算擠到了最前排,視線從一個個高大的佝僂背影之中得以脫出,透過那些圍著處刑臺的監工,看到了躺在處刑臺上,雙手雙腳被繩子縛住的六個礦工。
兩女,四男。
都是青壯年,但有三人目光呆滯又麻木,臉上還露出了那種解脫了的笑容,他們是早就被礦石病折磨得死去活來但是又沒有勇氣自殺的懦夫。
終於,在今天,那些殘忍的屠夫可以揮刀替他們完成那不曾完成的渺小願望。
而還有三人的眼神驚恐而不安,他們把焦急與恐懼寫在了臉上,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想要去死,堅強的感染者想要握住一切如同流水的希望。
但是,很可惜,在監工們的鐵刀與弩箭下他們將無處可逃,直至被人取樂至死。
拉轉動目光,看見了一個被大人拉住的小孩,他的嘴被捂住,叫不出任何聲音,眼睛也被大人用手遮住,看不見任何罪惡的行徑,那應該是上面六人之一的孩子。
也看見了一個目光裡寫滿怨毒與哀慟的蒼老婦人,很明顯,她是其中哪一人的母親。
可更多的,佔據絕大多數的是拉最為熟悉的情感——冷漠。
就好像上面死去的只是什麼和自己無關的東西一樣,他們看著,也只是看著,哪怕上面死了一百個礦工,一千個礦工,再多再多,可只要沒有選中他。
他便可以躲在讓自己安心的同類之中,對同類的死亡包以冷眼旁觀。
拉把雙手插入破爛的口袋中,又嚼了兩口嘴裡的黑麵包,忽得感覺也不是那麼的硬,那麼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