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陳的感知非常敏銳,拉剛剛恢復意識睜開眼睛她就發覺了。
白色的病房裡,龍門的警司原本有些擔憂地望著病床上昏迷虛弱的拉,和身旁的可以證明拉還活著的儀器。
但是在確認存活後,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裹成粽子的拉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的話可以叫護士。”
拉輕微地掙扎一下,發現自己幾乎全身都被白色的繃帶綁起來後,他苦笑一下,轉動自己唯一能動的頭顱,看向了身著龍門警服的陳。
一樣的身高,一樣的模樣。
但是穿著象徵不同身份的衣服。
“謝謝...”
拉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說辭。
“陳警司。”
“不用謝,你不用考慮住院的費用,我們會從你的見義勇為獎裡面扣除的,放心,近衛局還有事,我先走了。”
陳對著拉說道。
“那就不送啦,陳警司。”
目送著陳離開自己的單人病房,拉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他有些惆悵。
“該死的...”
陳關上房門,緩緩地低下頭注視著地面,獨自一人在病房的門口呆立片刻,但很快她的眼神重歸堅定,帶著屬於警司的氣勢與雷厲風行趕回近衛局。
安靜的病房裡,唯有機械的電子音與自己的心跳聲在響,拉出神地看著純白的天花板。
“失敗了吧…天知道呢,早知道就不過去救她了,還把身體搞成這樣,不知道紙條有沒有掉在那裡,也不知道手弩被放到哪裡去了...看樣子陳不知道,那麼是那個金髮警官?”
“近衛局介入,酒吧有沒有可能落到他們手裡,那可就麻煩了,只能透過在兄弟會里爬上去撈錢買...嘖,誰又知道伊倫諾什麼時候不開心。”
禍不單行,在今天來到酒吧的短短十分鐘裡,拉就發現自己認為還算精妙的佈局已經被摧殘的七零八落,什麼都不剩下了,為此甚至還差點兒搭上了自己。
至於言鳶,拉一想到她就有點兒想笑。
毫無反抗的能力,要不是自己不知道哪一根筋抽了,恐怕她現在已經涼了或者被賣到哪裡去當奴隸了吧。
隔了這麼多年又一次搏命,拉愕然地發現自己平生唯二地兩次拼上性命都是為了那個素不相識的女孩。
第一次是真的不認識,拉在貧民窟的一條黑街裡為了從兩個黑幫手裡救出言鳶,差一點兒被活生生打死。
而第二次,時隔七年,拉已經忘掉言鳶了,但是在看見那熟悉的快要哭出來的苦瓜臉,還有那種無助的可憐感覺,拉又重新記了起來。
然後便毫無目的地,只是為了一個曾經的熟人,拉就可以為此拼上性命。
熟人?不,這不是理由。
真正的理由就是拉想這麼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