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
慕天廖訕訕道, 似乎是不知道該對這樣的故事抱以怎樣的態度。
他下意識看向黑貓, 對方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他的膝蓋, 懶洋洋地趴在那裡，完全沒受到這邊的氣氛所影響。
“事到如今，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鄒子清輕笑, 帶了幾分苦澀, “至少比完全喪失自我要好點。”
“這樣……”慕天廖皺著眉。
師兄從入門開始, 就一直對他不錯，多有照拂，甚至可以說尋常的同師門師兄會做的，也大約如此了。如今知道了對方的難處, 慕天廖只覺得遺憾, 因為他完全沒法幫上對方的忙。
“為何露出這樣的臉色？”鄒子清道，“這又不是你的錯, 不過是我當初太過不知天高地厚，得了教訓而已。”
在靈田修養了這麼些日子下來，鄒子清的性格比之當初，平穩了不少，甚至心境也隱隱開闊起來。若不是古怪的心魔導致他一直保持著暴躁的姿態，他現如今的表現想必比當初要成熟得多。
“可……”
“而且我還需要感謝你。”
“感謝我？為何？”慕天廖不解。
“你忘了, 我如今能夠如此壓制靈氣, 源頭還是你。”
“是玄雲？”慕天廖忍不住問道。
那位名為玄雲的修士，竟然能幫助師兄嗎？
鄒子清微微挑眉，似乎是有點小驚訝。他下意識看向慕天廖懷裡的黑貓, 得來一個帶著些許警告的眼神，便知道大概是個什麼情況了。他輕咳一聲，調整了一下神態，道，“確實如此。”
看著慕天廖似有所感的神色，鄒子清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慕天廖搖了搖頭。
“在想玄雲？”鄒子清笑道。
“只是有點疑惑而已。”
聽到兩人的話題提到自己，黑貓眼睛閉著，但是耳朵已經悄悄豎起。
“疑惑，疑惑什麼？”
“我很確定不認識他。因為我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這個人。可是他三番兩次出現，救我於危難之中，這讓我感到很奇怪。”慕天廖皺著眉，緩緩道，“這樣太奇怪了。”
“很奇怪嗎？”鄒子清聽罷，將手上的茶杯擱置一邊，隨後像個寬厚的長輩，引導慕天廖將心聲說出。
很奇怪。
慕天廖一直這麼覺得。
神出鬼沒，總是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隨後又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
子清師兄幫自己是因為與自己認識，顧平會幫助自己是他的性格使然。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幫助慕天廖，慕天廖都猜得到原因，也能理解這樣的做法，但是隻有那個男人是特殊的。
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想不出那人三番兩次幫自己的緣由。
似乎是看出了慕天廖隱隱的糾結，鄒子清輕輕撫上了慕天廖的頭。
“！”
慕天廖一驚，似乎不是很適應這樣的互動，略低下頭。
“不用太鑽牛角尖。”鄒子清道，“總歸是沒有惡意的人，不是嗎？”
“……大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