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廖忍不住出了聲。
“宗主為何要收天廖為徒?”
“這自然是有所緣由的。”鄒齊修道,“之後你便明白了。不用害怕。”
慕天廖忽然間想起了先前與周清的談話。
好像他當時特意提到了五峰弟子的地位,還有責任的話題,今天更是神神秘秘的。
原來有這種事情在等著自己嗎?
追溯到一點蹤跡,慕天廖稍稍放了心,但心中疑惑更甚——周清師兄原先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又怎麼會染上那種古怪的心魔,不得不困守靈田。
爭奇峰之上人山人海,雖然人數眾多,但秩序井然。他們席地而坐,盤起雙腿,一邊修煉一邊等待著宗主的回來。
原本說有事情宣佈的宗主突然離開了,似乎要去辦什麼事情,讓他們稍作等待。
宗主讓他們等,那必然要留下,於是他們便開始打坐修煉。
與此同時,有人好奇宗主為什麼離開,有人好奇今天這麼大的陣仗是為了什麼,還有人好奇宗主要宣佈什麼事。他們以極小的聲音來交流,務必不影響到大眾。然而弟子人數眾多,小聲聊天的人多了,便嗡嗡嗡嗡的,比之聒噪更惹人煩。
穆玉音瞥了一眼那些弟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那般,看向一旁的高揚斌,“你說會不會與那日的神秘高手有關?”
高揚斌聞言,摩挲著下巴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最近上乾宗還真發生了不少事。”穆玉音小聲嘆道,“那徐文宇人模狗樣的,本以為是個資質不足但勝在勤勉的主,沒想到藏著那樣的禍心。也不知道多少弟子遭了他的毒手。”
“他的暗室已經被找出來了。”高揚斌搖搖頭,似乎是不願意去回憶這件事,“我從未想過,他竟然會那般狠。”
“也怪我們識人不清。”
穆玉音與高揚斌皆是赤火峰峰主的弟子,修為早早便到了金丹期,為了尋求突破,他們二人結伴前去遊歷天靈界,直到聽說宗門出事了,才急匆匆趕回來。
昔日欣賞之人被撕破畫皮,比之墮入邪道的修士還要可怕,實在是讓人心情沉重。
“……不說這個了。”高揚斌擺擺頭,道,“清木峰現在怎麼樣了?”
“峰主與明軒雙雙出關,抓著那新弟子安撫。”穆玉音說到這個的時候,神色有些不以為然,“早該這樣了,只管自己的修煉,不管其他人的事情,遲早要出事。”
“我去看了,那顧平看起來挺精明的,資質也很不錯。”高揚斌擺手,“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他們警惕吧?”
上一個徐文宇,給人的印象可不就是個聰明人。
高揚斌去看的時候,正巧見到顧平被清木峰的二師兄帶著——現在是大師兄了,師兄弟二人攜手遊覽清木峰,倒也算和諧——如果忽略掉顧平臉上生無可戀的表情的話。
“聽明軒的打算,是先將顧平的修為鍛煉出來,免得他重蹈覆轍。”
“……所以他不打算管管清木峰?”
高揚斌擺了手,“他好像覺得顧平比他更適合管。”
“呵,怎麼能讓他那麼逍遙!”穆玉音道,“當年我們為赤火峰跑上跑下,統籌安排,並在爭鋒會上努力出戰。他倒好,就在爭鋒會上出個人,其他全交給徐文宇,這到底是蠢還是聰明啊!”
“反正我覺得那顧平不傻。”高揚斌道,“說不定哪天明軒就被他給坑了。”
“那麼有信心?”穆玉音想了想,忽而感嘆道,“也是,現在的新弟子,一個個越來越可怕了。”
想到他們一開始信誓旦旦把其他人當成了顧平,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不過更讓他們不解的事情也隨之而來——“我看那慕天廖的資質完全不輸顧平,怎麼就沒入五峰呢?”
“據弟子的反應,慕天廖是先去了外門,再入內門的,錯過了收徒會。”高揚斌道,“五峰對他發出過招攬,不過他一個都沒有回,所以到現在還是普通內門弟子。”
“那麼,那個男人呢……?”
男人離開之後,兩人便稟告了宗門。那麼強大的一個人,如果是上乾宗的客人就還好,但如果是闖入上乾宗的人,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