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了一下興奮的心情後,慕天廖平心靜氣,提起筆,在木牌上認認真真地寫下了“慕天廖”三字。
就像是完成了什麼儀式一般,慕天廖長舒一口氣。隨即目光被一旁巡視著的黑貓吸引注意力。
某人類心頭一動,眉角一挑,惡向膽邊生,竟是悄咪咪摸過去,一把抱起黑貓。趁對方反應不過來的時機,捏起貓爪往墨裡一按,而後“啪啪”兩下,木牌上多出了兩個貓爪印子。
黑貓低吼一聲,以示抗議,掙脫了人類後連忙檢視自己嫩呼呼的肉墊。
……爪子一片黑,已經看不到粉色的肉墊了。
而人類已經美滋滋拿著新鮮出爐的木牌去啟動陣法了,並且表示皮這一下他很開心。
黑貓默默盯著看不見肉墊的爪子。
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麼戲弄它!
黑貓覺得自己很生氣,需要警告一下那個人類,不然這樣下去,這得寸進尺的人類肯定會越來越過分。
搞清楚,他可是自己考察的物件啊,怎麼就沒有作為考察物件的自覺呢!
等到慕天廖處理好陣法之事回來時,黑貓已經悶悶不樂半天了。看到他黑乎乎的,與皮毛融為一體的爪子,慕天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一點都不矜持!之前的事情還沒算賬呢!
不給這人點顏色瞧瞧,他還真以為他有多重要啊!
黑貓覺得,他要離家一次,好讓這個人類意識到它的威嚴不可冒犯!
於是慕天廖看著黑貓以極其靈巧的身姿躍上桌子,再透過桌子跳到了窗外。
本來他還有點搞不清黑貓想做什麼,誰知下一刻,頭頂上就傳來了些許的響動,慕天廖抬頭一看,房頂的瓦片被挪開一片,黑貓居高臨下,透過洞口惡狠狠地瞪著他。
慕天廖:……
煤球:……
慕天廖:……
煤球:……
一人一貓深情對視了一番後,慕天廖終於意識到煤球生氣了,正在跟自己慪氣——如果不是它脾氣的方式也這麼可愛,估計他還能早點察覺。
慕天廖笑到快直不起腰了,連忙道,“煤球你趕緊先下來吧,我錯了,我不該那麼逗你。”
黑貓不屑一顧,覺得自己要有皇族的矜持,哪裡能別人一道歉就原諒。太掉價了!
見黑貓不為所動,還一副十分不爽的模樣,慕天廖最終還是笑道,“好啦好啦,煤球不生氣了好吧?我那不是才發現你不能寫字,所以直接用爪子蓋上去嘛。”
“木牌是寫主人的,我寫了我的名字,再把你的爪子印上去,那麼這屋子的主人就是你我。”
慕天廖眨了眨眼,透過洞口看著黑貓,“我們會一直待在一起的,對吧?”
黑貓頓了頓,看著屋內的少年。他笑到臉上出了幾分紅暈,此時正眨巴著眼睛看自己,一副十足無辜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就是剛剛那惡行的執行者。
這個時候的人類像什麼呢?
黑貓很少到人類聚居的地方,對於人類的形容詞儲備也不多。人類在它眼中,就是一種弱小的存在。這次受傷流落他鄉,他本來只打算找個地方養好傷,再尋回去的路的。
這個人類很脆弱,又老是說莫名其妙的話,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同時還對自己有強烈的感情,整天非禮他,情話也沒斷過。
不管怎麼想,都是一個很麻煩的人類。
然而,他忽然發現,即便這麼麻煩,他還是覺得這個考察物件不錯的樣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