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廖嘗試著割破手指, 將血抹在布袋上。那一瞬間, 鮮紅溫熱的血液被迅速吸收, 消弭無形。
然後在慕天廖驚訝的目光之下,布袋漸漸褪去先前的古舊,就像是煥發新生的枯樹, 褪去沉珂, 恢複了原先的青翠。
原本平平無奇的小布袋, 幾乎是煥然一新。雖然樣式還是先前的那一款,但是整體的配色和質感,都遠超先前的狀態。蛻變之後,花紋也更加明顯了一些。
慕天廖摩挲著小布袋, 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話可說。
無名書也好, 小布袋也好,這些明顯都是父親留給自己的東西。而自己上輩子, 卻是半點都不知道。
荊遠碩說過功法他無法修煉,恐怕就是因為無名書需要血脈解除,而荊家防他防得特別嚴。
如果自己不是經歷了那一番意外,如果自己不是重來了一遍,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己的東西被人奪去了!
想到這點, 慕天廖忍不住攥緊了布袋, 嘴角帶起嘲諷的笑。
所以他還得謝謝荊遠碩的眼界淺。至少現在他知道對方心中也梗著根刺。而自己如今斷然不可能成為他的出氣筒了。
黑貓注意到了慕天廖的異狀,默默從床上跳到桌上。
因為昨天慕天廖拿那種東西來逗它,嚴重挫傷它作為一個皇族的尊嚴, 於是他覺得要給這人類一點顏色瞧瞧,於是一早上都沒去搭理他。
結果慕天廖當成了煤球慣例的睡懶覺,沒放在心上,睡飽之後就來查探小布包了。
看到慕天廖臉色不對,黑貓也顧不得自己算是“冷戰”中,立時湊過來瞧了瞧。
這種以血脈解開的封印他見得多了,多是在各種要家族傳承的寶物上。偽裝成凡物什麼的,完全就是小意思,只是這種處理隱蔽性沒有尋常人想象中的那般好——一個有傳承的修仙世家,赫然擺著幾個凡人之物,那不就是在直接告訴外人有貓膩嗎?
所以與其說是將靈物偽裝成凡物,不如說是將靈物封印成凡物——如果沒有血脈解封,就別想動用它。
黑貓是直接憑氣味找到它的,本以為是找到了家族寶物,結果完全不是這回事——它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寶物的形狀分明就是個橢圓的球球,不是什麼布袋。
興許是裝球球的袋子吧。
想到這個,黑貓便把袋子交給了慕天廖。
這人類已經在自己的考察範圍之中,家族寶物自己也勢在必得。那麼給自己保管這線索,也是理所當然的!
沒成想,因為沒有處理好跟過來的小尾巴,鬧出這麼一番麻煩,黑貓舔了舔爪子,深感下次得注意這個問題。
“煤球,醒了?”見到黑貓突然出現,慕天廖早已習慣他敏捷的速度,立時出手揉了一把,“看你今天好像挺累的樣子,要再睡一會兒嗎?”
累什麼累,只是恢複原本身體之後的後遺症罷了。
黑貓高冷地撇開頭,以示自己要“冷戰”的態度,然而任憑慕天廖如何過分地非禮,它都定在桌上一動不動。
哼,膚淺又不矜持的人類,只會靠肌膚之親表達情感,一點內涵都沒有!
慕天廖擼完一把後,深感不夠,再擼了一把。隨後才開始關注手上的小布袋。
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小布袋解封之後,還現出了它的原型——果真是乾坤袋!
畢竟這麼小,能夠放在身上或者掛在腰間的小袋子,要與修仙之人搭上關系的話,怎麼想都是乾坤袋。
慕天廖此時不過是煉氣四層,並沒有神識一類的手段,只能靠輸入靈氣,去感受乾坤袋內的面積。
如果說,發現小布袋是乾坤袋十分賺的話,那麼在探了一下乾坤袋裡邊的容量後,慕天廖臉都呆滯了。
這……何止是賺……
簡直是賺大發了!
就算是荊遠碩,也因為乾坤袋容量不夠的問題,需要準備一個車隊運送行李,而乾坤袋裡邊的大小,裝下當初那車隊裡的所有馬車都沒有問題!
正在激動時,慕天廖發現乾坤袋又發生了一些變化——不知何時,它竟然融入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