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唉,你只是個想不起過去的苦命娃,怎麼就攤上這種事了呢?”婦人道,“天色不早了,快點出發吧,天黑了山裡危險!”
在婦人的幾番催促下,雖然不願,但是慕天廖也不得不收拾行裝直接出發。
跑了一段時間的山,慕天廖對山路也很熟悉了,帶著滿心的不捨,他踏上了離開梅家村的路。
他下定決心,有朝一日,定要成長到不會因為他人而被迫離開的程度。
黑貓跟在慕天廖的後面,看完了全過程。
它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類啥都不記得,現在還是被人追殺的狀態。那麼即便自己能開口問話,他多半也回答不出寶物的所在。
他渾身都是寶物的味道,難不成他把那寶物吃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慕天廖走了一段路,突然回頭,道,“貓大王,你在嗎?”
黑貓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影,從樹上跳了下來。它想看看這人類要搞什麼鬼。
“我要走了。”慕天廖黯然道,“可以讓我抱抱你嗎?”
這段日子一直沒能成功摸到貓大王,讓他有點怨念。要知道黑貓那一身皮毛油光水滑,一看手感就很好。
黑貓皺眉,立時就想拒絕——它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哪能隨便讓人抱?他都還沒教訓這人一直以來對他的襲擊呢!
只是慕天廖臉上的悲傷太過沉重,黑貓懷疑,如果拒絕的話,這個脆弱的人類會不會像那天晚上一樣直接哭出來啊?
黑貓甩了甩尾巴,定定地看著慕天廖。良久,它就像是放棄了抵抗,緩緩地朝慕天廖這邊走過來。
這絕對是意外之喜!
慕天廖有些驚喜,沒等黑貓完全走過來,就過去一把將其抱起,還剋制了一下情緒,以免太用力讓黑貓感覺不舒服。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為什麼這人類這段日子一直試圖襲擊自己呢?
黑貓有些想不明白,父母也沒有告訴他“如果有個人追著要抱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跟他說過找到心上人之前不能和人太過親密。
慕天廖抱著黑貓,靜靜的。他閉著眼,感受著懷中散發著溫暖的小東西,心中彷彿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對於他來說,在絕望之時救了他的貓大王是絕對特殊的存在。可惜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連報恩都找不到頭緒。
對於他來說,貓大王就像是溺水者抱到的浮木,只要看著它,看著這可愛的小東西,似乎整個人都能輕鬆起來。
貓大王在梅家村附近活動,而自己現在要離開梅家村,待到下次相見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分離雖然讓人不捨,但是是必須的事情。
“真好。”
慕天廖低聲感嘆,不捨地放下了黑貓。他一臉悲傷,毅然轉身,朝著離開梅家村的方向前進。
黑貓知道他應該要馬上跟過去,找到時機從那人類的口中問出家族寶物的所在。但是此時,它又有些小迷茫。
人類會因為一個抱抱而那麼滿足嗎?
這些日子觀察下來,那人類臉上總是帶著笑的,似乎任何小事都值得他去驚訝開心一番,而現在,他就像是被趕走而無家可歸的小動物,臉上滿滿的都是哀傷。
聽到身後的動靜,慕天廖知道黑貓和往常一樣跟著自己了。無奈之下,他只能道,“不用跟著我了,今天我不是跑山,我要離開梅家村了。”
貓大王是聽得懂人話的,他知道。
看著不斷遠去的慕天廖,黑貓果斷決定還是跟上去——家族寶物最重要!
還有這人類不是被人追殺嗎,它總得看著,免得家族寶物被別人給捷足先登吧?
在梅家村附近活動只不過是因為這一片被他劃入了自己的領地範圍,他想要在這裡度過這特殊的時期。沒想到遇上了家族寶物的線索,那自然是能追查就追查。
看著慕天廖的背影,黑貓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人哭了好像是要用手擦的吧?每次弟弟妹妹被自己給搞哭了,母親就會用手給他們擦眼淚,可是它現在哪來的手?
黑貓一如既往地跟著慕天廖。只是這次,是跟著慕天廖離開了梅家村。或者換個說法,是離開了他給自己劃定的領地。
作者有話要說: 別離總是傷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