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溪城之中很是熱鬧。
大街小巷人來人往,人們臉上無不洋溢著喜氣。紛繁熱鬧的集市之中,人聲嘈雜,大家議論得最多的,莫過於陳公子與鳳小凰的婚事。
人人都在說鳳小凰這丫頭真好命,走了一個謝家少爺,又來了一個陳家公子,哪一個不是大富大貴人家?皆是溪城首屈一指的富豪。
但也有人說,鳳小凰天生剋夫命,那謝家少爺啊,還未成親就已經被她剋死了,這位陳公子,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呢。
鳳小凰對於這些流言毫不在意,整日裡忙於奔波,謝哲丟給她的家業,總算被打理得差不多了。
雖然他給了她許多財産,但當他走了之後,那些掌櫃不是捲款走了,便是誰也不服她,她靠著陳員外家的幫扶,好不容易才一步步捱了過來,走得很是艱難。
就連她最討厭的賬本,現在也能看懂了。
她已經學會這些了,她學會了怎麼看賬本,學會了怎麼與人周旋,學會了看人臉色,學會了算計和籌謀,可是當初那個讓她學的人,卻是再也不回來了。
明明就是一個大騙子,明明早就打著離開的主意,還用這些理由來延後婚期。要她學這些幹什麼,讓她在他走後可以自己生活嗎?
可是,她明明只想縮在他身邊,當一個沒有出息的米蟲啊……
就像以前一樣,在他的庇護下,整日裡無憂無慮的。
然而她知道,這樣的她根本不足以站在他身邊,她是要把分店開進京城的地主婆,怎麼能夠安於現狀呢!
鳳小凰低落了一陣之後又鬥氣昂然,沖著謝哲所在的京城比了個中指。
她的中指才剛剛擺出來,正對著大門,忽然那門便開了,出現了寧天羽風流倜儻的身影。
鳳小凰沉下臉來,說道:“你進門都不知道敲門嗎?”
寧天羽表示很無辜:“我敲了,你沒應。”
好吧,她剛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太入迷了。
緊接著她又對他怒目而視:“即便沒人應,你就可以隨便進來了嗎?”
“……”寧天羽無語了好一陣,才說道:“我的姑奶奶,這又不是你的閨房,只是個書房而已,我為什麼不能進來?”
她自謝哲走後,就霸佔了他的書房,因為她覺得這裡風水比較好,看賬本的時候就像是謝哲大混蛋附體一樣,比較有靈感。
但只不過是為了睹物思人罷了。
她撇了撇嘴,心中因想到了謝哲大混蛋,便有些不高興,隨口說道:“當然不能進來!”
寧天羽感嘆著鳳小凰這丫頭越來越牙尖嘴利,不由得苦笑道:“鳳丫頭,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鳳小凰等著他:“你覺得我身上有溫柔這種東西嗎?”
“……”似乎還真沒有,從他第一天見這丫頭的時候,她就徒手撂倒了一個壯漢,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溫柔?可是,他偏偏就覺得她有趣了。
“你來幹什麼,我最近正忙著呢,沒功夫理你。”
寧天羽用扇子敲了敲鳳小凰的腦袋,惹得後者憤怒地盯著他,他才好笑地說道:“鳳丫頭,你不會忙得連今天是除夕都忘了吧?”
鳳小凰眨了眨眼睛,很幹脆地說道:“忘了!”
孃的,她才知道以前謝哲大混蛋的工作有多辛苦啊,他打理一個謝家還不夠,還要打理淩天閣,真是一個變態啊!
寧天羽無奈地搖了搖頭,拿過鳳小凰手中的賬本放在桌上,對她說道:“走。”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