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還在繼續說著:“不過以後決計不可再如此,你若是有個三場兩短……”
謝哲嘴角一彎,扯出一個涼薄的笑意:“你當真以為,大皇子那一劍真能傷到我?”
玉霄怒道:“傷不到你?那現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是誰!”若不是他找了金大夫全力救治,他謝哲的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不過是做戲給人看罷了,我自有分寸。”他說得篤定,連玉霄也不由得愣住了。
“可是受傷很嚴重,這總是真的吧?”
謝哲眼皮也未抬,淡淡地說道:“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見他說得如此肯定,金大夫不由得上前把了把脈,而後驚奇地說道:“這位公子……確實無大礙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這麼快地清醒過來,並且身體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實屬罕見!
“怎麼回事?”
謝哲彎唇道:“我內力深厚,遇刺之時用內力護住心脈,看著雖然傷勢嚴重,實則沒有傷到內裡,不過是皮肉傷罷了。先前大夫診斷之時,心脈被我的內力護住,自然是診不到詳細的情況的。”
金大夫恍然。
玉霄也鬆了口氣:“當時你真是嚇死我了,明明可以避開大皇子那一劍,可你卻避也不避,甚至還自己把心口送上去讓人家刺。”
“不這樣,怎麼動搖大皇子的地位?你猜,過幾日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要彈劾大皇子?”
玉霄嘆了一聲:“雖然這是我希望的結果,但你也不能這樣冒險,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事情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何必操之過急,這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玉霄說道。
“不急麼?你的病……”謝哲若有所指。
玉霄淡然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無力的神色:“生死有命,再說我死了,不還有你麼?”
“……你就這麼肯定,你死了,我會繼續下去?”
玉霄看著他,半晌無語,最後才說道:“你這麼著急成事,是不是還沒放下那邊?”
謝哲沉默不語。
“你還抱著希望,想成事之後,再去溪城找她回來?”
“……”
玉霄嗤笑一聲:“你莫忘了,若是事成,你與她終究也是不可能了,而若是不成,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陰陽相隔,你再有什麼想法也是徒勞。”
謝哲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雙眼確實幽光攝人,亮得出奇,“我們不會失敗的。”
他淡淡一語,卻有不容置疑的力量。
玉霄垂下眼說道:“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若是事成了,你還要去找她?”他抬眼,緊緊盯著謝哲的眼,不放過他眼中閃過的任何神色。
然而謝哲的眼眸卻很平靜,古水無波一般,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又或者說是深得讓人看不見底,也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他動了動身子,尋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閉上眼,似乎有些疲憊,“你放心,皇位我會去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