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張巖想了想,問,“你是說,跟誰交朋友,都覺得麻煩?”
“是啊。”涼初回答地相當乾脆利落。
“我還第一次聽說,覺得交朋友麻煩的。”張巖有些無語。
但一想到小傢伙不是針對他,才不肯和他交朋友的,他的心裡總算平衡了一點。
“這隻能說明你見識太短淺了,認識的人還不夠多。”涼初一本正經臉,“等你接觸的世面越來越多,就不會這麼大驚小怪了。”
張巖:“……”
這個小傢伙真是一句不懟他,心裡就不舒服啊。
幸好他臉皮厚,心態好,扛得住。
張巖不怕懟地又問:“人這一輩子怎麼可能一個朋友都不交,不會覺得孤單嗎?”
涼初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人這一輩子本就是孤孤單單來、孤孤單單走,有什麼好覺得孤單的。”
她在每個位面都不能停留太久,交了朋友,到分別的時候反而麻煩。
她不需要這些情感上的牽絆。
除了言寂沉。
現在唯一能讓她在乎的人,大概只有言寂沉了。
張巖定定地看著涼初,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他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雖然距離自己這麼的近,但實際上卻又感覺那麼的遙遠。
不過是個孩子的年紀,怎麼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這麼的深沉又滄桑呢。
可這小傢伙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就好像只是隨口說笑而已,並不是故作深沉的模樣。
但那雙眼睛裡,分明帶著疏離。
彷彿隔絕了一切的疏離。
涼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段惜墨髮來的簡訊。
她看了一遍簡訊內容,然後抬頭看向張巖:“最近有校慶活動?”
張巖回過神來,點頭:“是啊,下週就是一年一度的校慶,每個班級都有幾個表演節目的,你不知道嗎?”
涼初認真回憶了一下:“好像有這麼回事。”
前幾天似乎是聽新的班主任說起過,不過當時她正在跟半夏鬥嘴,所以沒注意聽。
“怎麼,你是想表演節目嗎?”張巖露出揶揄的笑容。
“表演過肩摔嗎?”涼初笑容燦爛地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