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末了，他沉默地繼續往前走。
跟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孩子講這種事情，他們還未必聽得懂，他要去找個男人說。
對，沒錯，他才不是說不出口，他只是想找個能夠聽得懂這件事的人去說。
婦人見方其走了，以為對方是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哪裡，就沒放在心上，招呼著自家小孩趕緊回屋去了。
方其又走了一會兒，終於見到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正站在小河邊抽菸，時不時聊幾句。
方其又一次停下腳步。
兩個男人背對著方其，沒有發現他，他們繼續熱火朝天地聊著。
方其張了張嘴，還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強迫自己喊出聲來：“喂，你們！”
兩個男人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是個陌生的臉，都有些狐疑。
男人甲問：“你是在叫我們嗎？”
方其反問：“這裡不就你們兩個，我不是叫你們還能叫誰。”
男人乙又問：“你是誰？我沒在這村莊裡見過你啊。”
“這不重要，”方其揮了揮手，“我是來告訴你們一件事的。”
“什麼事？”男人甲乙兩臉懵逼。
方其又張了張嘴，剛要脫口的話突然就止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如果那個女人的秘密被揭穿，很可能會引來很多別有用心的人對她不利，他的心裡突然就很不是滋味。
男人甲等了一會兒，見方其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頓時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麼，倒是說啊。”
男人乙跟著附和：“就是啊，一直站在那裡不開口，怎麼個意思？”
方其頓時拉下臉來：“沒事。”
說完，轉身就走。
留下兩個男人面面相覷。
“他到底要說什麼啊？”男人甲一臉懵逼。
“我哪裡知道。”男人乙也是懵逼的模樣，他抽了口煙，又說，“我從來沒在村子裡見過這個小夥子，他是打哪裡來的？”
“是啊，我也沒見過。”男人甲看著方其遠去的背影，小聲唸叨著，“自從六年前……我們這座村莊可就很少有外村的人過來了。”
“這小夥子突然來我們村莊，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男人乙一臉擔憂。
“不可能吧，”男人甲倒是滿不在意，“我們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事情呢，何況不過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而已，還能鬧翻了天不成。”
“那倒也是，”男人乙把菸頭隨手丟進小河裡，“我們村莊現在的情況，只怕反而是這個小夥子的災難呢。”
方其氣急敗壞地回了自己的小木屋，滿身煞氣。
他“砰”的一聲踢開門，把正睡熟的涼初給驚醒了。
“你怎麼回事？”涼初沒好氣地坐起身來，“我不是說了，開門的時候輕一點，嚇我一跳。”
“你真睡著了？”方其有些不可置信。
他還以為這個女人只是故作鎮定，才假裝睡著。
可現在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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