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依偎在容悅懷裡,身體在瑟瑟發抖。
容悅雙臂摟緊他,一下下地輕拍著他的背,在安慰。
莫家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今天發生的事,讓司機載著他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一進醫院,看到亞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他氣不打一處來。
再一聽白星言現在還生死未卜,氣得不分青紅皂白就訓起了容景墨。
“容景墨,你怎麼當人老公和爸爸的?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怎麼可以讓出這麼大的事?”
“容景墨,你兒子才幾歲,你就不怕他有陰影?”
“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麼個孫,卻讓發生這麼大的事,這次萬一小琛有個三長兩短,容景墨你拿什麼跟家裡人交代?”
“容景墨,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他壓根什麼都不瞭解,孩子一出事就把責任推給當父母的。
柺杖啪嗒啪嗒跺著,他氣得快要吐血。
容景墨一直就不是脾氣好的人,然而,今天,任由他怎麼罵,卻一字未吭。
他安靜得有些出奇,手揪住淺淺的碎髮,似乎一直在思考著什麼。
一大家人,在外面就這麼繼續等。
白星言這一進去,晚上十二點還沒出來。
容景墨痛苦地揪著頭髮,每等待一分鐘,心就往下沉一分。
鐵骨錚錚的男兒,這是他第一次有支撐不住快要崩潰的感覺。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急救室的燈,他就這麼一直等。
這個時候的他腦袋裡想了很多,把最糟糕的可能也給想了。
如果白星言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容景墨很冷靜地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應該會陪著她一起。
行屍走肉似的活著,靈魂都已經沒有了,又有什麼意義?
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