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帶兵打仗,勝了不殺俘已是常態,更不會對婦女孩童下手。楊賢是霍遠帶出來的,沿襲了他的治軍方略。此人對幼年的霍連傑下毒,已經是觸犯了他們的逆鱗!
但是見過那用毒高手的只有一人,他只能暗中安排了人手去南疆境內搜尋線索,一時未有結果。
唐寧昭看他惱火的模樣,安撫了幾句便轉移了話題:“當年我們都誤會了師太,所以……”
楊賢面色有些猶豫,似有難言之隱。
唐寧昭急忙道:“若是有為難之處,不見也可。”她擔心二人又出了什麼矛盾,急忙改口,心裡卻是想著,動用自己的人手去打聽。
“沒有,大嫂多慮了,她,此時不在建陽。而且當年之事,我已經同她說過,她乃方外之人,早已不放在心上。”
唐寧昭:“師太大度,不計較是一回事,我們夫婦確實錯怪過人家,認個錯是必須的。”
她看著楊賢,聽他語氣,看他神色,必然是有什麼事瞞著她。她不想強人所難,卻不明白,不過是去見一面,又不會打起來,楊賢顧慮什麼?
也罷,也沒什麼是不能說的。楊賢想了想道:“師太去了狼跡荒原齊家小姐那裡。聽聞她收養了一個孩子,師太總是長輩,過去看看。”
收養孩子?
唐寧昭驚訝起來,未嫁女子養一個孩子,什麼意思?這是要斷絕婚嫁啊!
“這,什麼時候的事?”她畢竟不是深宅後院無知婦人,想明白了齊悅然的處境,她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就不難理解了。
楊賢:“日子不少了,清理仇氏一黨之後。據說是那孩子父母被逆賊殺害,她於心不忍便留在身邊了。”
“這樣啊?”唐寧昭雖是點著頭,語氣之中還是存疑。
這種打瞌睡遇上枕頭的事,不能說沒有,但有時候還真沒那麼容易出現。
“荒原而已,我也不是沒去過,就當遊山玩水去一次也好啊。而且聽說給齊家丫頭治理的有模有樣,我也想去看看。”
“遷居過去的百姓不少,確實繁盛了一些,但畢竟是陳軍的地盤,大嫂不若等她回來再說。”
“你何時見我畏懼過,”唐寧昭笑著,“別說三國已經議和,便是你們在前方打著的時候,我也沒少去陳國啊。”
靜真師太一到王府,便做了件出了袁青,許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她把兩位陳國特使打了。
師太進入荒原之後,耳邊所聞皆是對齊悅然等人的讚頌,一顆心便有些飄飄然。待行至王府近處,想要先欣賞徒弟辛勤操勞的成果再去見人,便先去了集市。那裡人比較多,更能聽到百姓心聲。
然後便看到有人在茶樓大放厥詞,說什麼齊悅然是陳國重臣之女,齊家軍是陳國精銳,遲早是要回陳國……
師太氣不打一處來,你陳國人要胡言亂語回陳國去,來她徒兒的地盤上胡鬧就是不行!
多年修行下來,師太本已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但與楊賢開啟心結之後,不知為何便暴躁了起來,同行一路時不時同他吵鬧一場。連帶著心境都變了,受不得一點委屈!
現在所有人都在誇她的好徒兒,就這麼兩人不說好話,那就不行!
否定她的徒兒,就是指責她教徒無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師太頌出一句佛號,當眾便問道:“敢問兩位,齊瀚大將軍死於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