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之子霍連傑的死訊傳的沸沸揚揚,然而一個月過去了,不論是燕國還是陳國,都沒有絲毫動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傳言的真實性。
流言慢慢被其他流言淹沒下去,現在議論更多的,是西宋長公主靳雲佩的和親大事。狼跡荒原的新王齊悅然,據說已經派人送上賀禮,想來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但眾人也就是想想,再兇悍的盜匪也興不起出手搶掠的念頭。廢話啊,什麼也沒小命重要啊!
話說這齊家軍確實兇悍啊,一出手就挑了最難啃的骨頭,這樣一來所有幫派都老實了,簡直像其他地方的正經人了。也就黑虎幫還像模像樣的經營著天馳城,不過聽說已經交了很大一筆稅……
確實有一支隊伍遊蕩在荒原各地,只是齊悅然並不在其中,她早已在幾名親衛護送下,穿過竹林,住進先前靜真師太的竹屋裡。算算日子也有四五個月了,已經顯懷了。
陪她同來的自然是心腹之中的心腹,胡書年短不了唉聲嘆氣,怎麼就趕上這麼一樁差事,想走也走不了了。
猴三兒開懷的很,這竹林幽靜的很,他每天的興趣就是挑順眼的鳥兒打下來幾隻給齊悅然煲湯。
周興時常派人來,把荒原之上發生的事告訴她,陳崇已經招募了第一批無地百姓過來。三年無賦稅,連續耕種五年便可歸個人所有,這個條件還是挺誘人的。
關鍵是屠龍堂說滅就給滅了,安全上應該可以放心了。
齊悅然看過這樣的信,含笑收起來。陳崇跟過來總算發揮了一些用處。
胡書年匆忙回來,說道:“有人找來了,躲一躲吧。”他輕功最好,便擔任著巡視的責任,每天不定時在竹屋周圍轉一轉。
“誰?”齊悅然問,不認識的人無需躲避。
“狗牙,或者叫袁青,反正是一個人。”胡書年有些不高興,有人找來,就需要想辦法把人都趕走,很費力氣。
齊悅然眉毛一揚,那日走的匆忙,還沒來得及跟他算賬,他居然找來了!只是……
站起來走進臥室,裝作臥床的模樣::“就說我在養傷,他要過來就過來吧!”
袁青身後也跟著幾名親信,一邊走一邊發牢騷:“我可跟你們說,若她不在這裡,你們就揹著我出去!”
“放心大哥,鐵定沒看錯!周將軍的信使就是扎進這林子!”
“你說她好端端不住在王府,跑這林子裡來幹什麼?偷情啊?哈哈哈……”
“哈哈哈……啊!誰?”
胡書年手裡捏著幾枚竹葉,袁青等人有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絲,有的頭髮斷了一縷,全都驚恐的瞪著突然出現的胡書年。
袁青低頭拜道:“晚輩言語有失,前輩教訓的是!”
胡書年皮笑肉不笑說道:“鬼鬼祟祟跑這裡來做什麼?”
袁青道:“數月前承蒙大師相救,特意來拜會謝恩。”
“放屁,你們剛剛唸叨的可不是這個。”
“王爺是大師的親傳弟子,找不到大師,找大師的弟子報恩也是一樣的。前輩在此地,說明,我們找對了地方啊。”袁青樂呵呵的。
“他們都留在這裡,你一個人過來吧,敢嗎?”
“有何不可?”袁青回頭吩咐幾句,隨著胡書年步入竹林深處,身影很快沒入一片濃綠中。
齊悅然已經準備妥當,還隨意拿了幾味藥命人熬煮,一時間藥香飄散四溢。
胡書年走在前面,不由暗笑,裝的挺像回事兒的。
跟在他身後的袁青,聞到藥味,問道:“王爺來此地也有些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