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間不少，勻出一床被褥就夠了。齊悅然吩咐給胡書年準備了點吃食，看著他吃。
“我師父跟楊賢在一起？”這種感覺很怪異，師父是她最親近的人，齊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
胡書年看她糾結的神色，笑道：“你想什麼呢，你師父只是幫楊賢他老孃看了病，這不沒事了便回來了。她這兩年都住在這裡，習慣了。燕國都城那邊人太多，你師父喜靜。”
這樣還好。齊悅然笑了笑：“我想什麼，你知道？”
胡書年做了個“噓”的手勢：“背後不可議人！”
“你從建陽那邊來，有什麼訊息嗎？”齊悅然小心的問，胡書年神出鬼沒的，有意無意能偷聽到許多訊息。
胡書年放下筷子：“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呂沉命令西宋死士截殺你們？還是四名燕將和兩千死士死在你們手中？或者楊賢和董舒對此事的態度？”
“還有別的嗎？”
胡書年想了想：“別的，也沒什麼重要的了吧。”
“他們同霍遠有聯絡嗎？”
“你可真能繞彎子，想打聽霍連傑就問唄。”胡書年一口快就說了出來，不過他是見過二人大打出手生死相搏的，她如此小心的旁敲側擊，很不正常。
“我……”
“據說人已經到了北地，大概一時半會兒同你們碰不上。”
齊悅然詫異：“到了北地？你確定？”
胡書年：“楊賢人還在路上便給北地的霍遠寫了信。剛到建陽霍遠的信也到了，霍連傑已經過去了，就是這一兩日的事。話說他不是早就離開西宋了嗎，這麼一算走的也不快，定然是一路沒少荒唐。”
齊悅然一時失神，霍連傑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到達燕國北地。那麼趕到的人應該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替身，用來掩人耳目。也不知霍遠要再過多久才能發現事情的真相……
“你臉色很難看，怎麼，最近累著了？”胡書年說著，隨手拿住她手腕，“我跟你說，我跟你師父又學了……”
齊悅然反應過來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胡書年瞪大眼睛：“我學藝不精，怎麼摸出……”
但是她慌張的神色已經很明顯了。
胡書年呆愣片刻，神色如常笑道：“多大點事，我們江湖兒女，腦袋別在腰上闖蕩，這有什麼了不起！”話是這麼說，他的聲音卻慢慢低了下去，臉色也有些拘謹。
尷尬……
齊悅然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不多了，要快。
他說的也是，這不算什麼，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就要面對啊！
“明天，我們有事要做，胡大哥來的巧，就陪我一起吧！”
“唉，我就該晚兩天再來……”
天很快又亮了。王府大院忙碌非常，日常雜事之外，多出來百十號軍士準備做飯。
數里地之外，提前住進客棧的各幫派首領頭疼開了。昨日發生在大野的事已經火速傳開，各首領都是人精，得罪人的事不能做。現在的問題是，屠龍堂怕是不會去赴宴了，那麼他們，還去嗎？
有精明的出主意，大傢伙先走近一些候著，另派人在屠龍堂過來的路上等著，他們來了，自然皆大歡喜。若不見他們身影，就要做出選擇了。
而在出門之前，各首領心裡其實已經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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