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沉抬眸看向閆敏,西宋一行明面上確實沒佔到多少便宜,就這麼回去,似乎真的有點不好交代。他揉了揉下巴,眼珠一動,似有所思。復抬眸看向閆敏。閆敏忙不迭點頭,堅定的支援他要做的事,儘管還不知道他想出了什麼主意。
靳雲佩在司馬疾死後,心情大不相同。趁著和親之事尚未開始準備,抓緊時間幫弟弟整理後宮。她親自檢視一間間宮殿,何處需要儘快修繕,何處押後再收拾,一一命人記錄在案。皇上親政了,選妃立後之事很快會提上日程,她作為姐姐需要負起責來,用有限的人力物力將事情完成的盡善盡美。雖然累一些卻也樂在其中。
宮女來報,陳玄夫人選送的幾件精美屏風送到了,為示看重,她親自迎了出去。
陳玄夫人親自進宮也不只是為了幾件東西,順便拉拉家常聯絡感情,也是她官家貴婦的本職。
靳雲麓剛剛執掌大權,不好大興土木,而宮中宮殿確實需要修葺給將來的后妃們居住,迫不得已,靳雲佩只好再次向親人開口。此時又不同往日,陳家已經沒有多餘的財力支撐,但大多達官貴人此時是想盡辦法要與皇室打好關係。所以陳玄夫人在別人家宴會上稍稍露出些口風,就有大把的貴婦摩拳擦掌準備透過她親近長公主靳雲佩。結個善緣之外,若能得長公主青眼,提前謀得後宮一席之地,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屏風自然是別人送的,陳玄夫人代為送進來,同時還有不少珍寶首飾以及銀票,送進來給靳雲佩應急。靳雲佩亦答應,會擇日籌辦一次賞花宴,宴請諸位夫人小姐。
至於賞的是花盆中盛放的蓓蕾,還是二八年華的嬌嬌女,那就見仁見智了。
臨別之際,陳夫人從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在靳雲佩掌心,笑道:“你小舅舅不知何時惹惱了你二舅舅,除了營中哪裡也不許去,說有些事定要同你商議,便寫了這信央我給你送進來,我們可是瞞著你二舅舅的,不要說漏了嘴。”說完掩嘴笑了。
陳家兄弟歷來和睦,陳崇年紀小,算是兩位嫂嫂看大的,感情很好。
靳雲佩再次道謝,送走陳玄夫人,急忙拆了信來看。
陳玄很堅決,說了不許陳崇出門,真的指派了十幾名侍衛盯著他,去茅廁都有人守門。無奈之下只能靠女人了。
靳雲佩看過,心裡有些糾結。小舅舅想要去狼跡荒原,怕是對齊悅然還有些心思吧,可是她……
等等,那個孩子不會是……
靳雲佩張大了嘴巴,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極有可能是事實。陳崇的身份,娶妻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二人於固安之時暗生情愫,所以……
不得不說,陳崇這次真的被冤枉了。
這個忙,她要幫!
燕使呈上辭別書信,終於離開津州了。黃大人等人代表朝廷送他們至城外,一番感慨之後,燕使坐上馬車遠去。黃大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高高聳立的城牆,城門之上碩大的“津州”二字是青灰牆面上僅有的點綴。想想昔日司馬疾的風光,他熱血沸騰,終有一日,他也要坐到那個位置!
隨後要離開津州的,就是齊悅然一行了。她被封為英王,賞賜黃金千兩,綢緞千匹,駿馬百匹,待賞賜御宴之後,方可帶人遠赴封地。
靳雲佩的催促加上肅王的暗示,靳雲麓的御宴很快到來。滿朝文武在皇宮感受著皇恩浩蕩,齊悅然似乎給他們指明瞭方向,不少世家貴胄圍攏在陳玄身邊,想要家中子侄入伍。陳玄一面喝著敬來的酒,一面忍不住想提醒他們,戰爭結束了,短時間怕是打不起來了,沒有戰功,哪有出頭之日?
可是人太多了,酒杯應接不暇,他根本無暇對他們解釋清楚。
齊悅然畢竟是女子,眾臣不好向她敬酒,周興和吳良晏每個人都喝的頭暈腦脹。齊悅然與眾多女賓單獨開設了几席,靳雲佩住持。此時可不比初來津州之時,人還是那些人,可再無人敢出言不遜,全都是一臉的討好親近。更多的卻是藉機會帶自家女兒給靳雲佩看看。
皇上唯一的姐姐,她的話在皇上面前可是很有分量的!趁著她尚未遠嫁,趕緊把事情定下來。不然她們一群深宅婦人,如何同皇上直接打交道?
再有甚者,靳雲佩和親也需要一些官家小姐陪嫁,她們家不得寵的女兒可以送出去,省的放在身邊看著心煩,皇上會有嘉獎,又省了一套嫁妝,一舉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