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陳帝的貼身暗衛,便是在各種場面都是隱在暗處,見齊悅然也都是暗夜來訪,今日這般確實叫人詫異,他自己都有些不自在。咳嗽一聲道:“我從未離開皇上超過一個時辰,為了姐姐已經破例,姐姐就不要取笑了。”從胸前衣襟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交給她。
齊悅然接過來,當著他的面開啟看了。熟悉的字型,熟悉的語氣,粗略一遍讀過,陳源對她拒絕嫁入陳宮的事情隻字未提,似乎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只簡單幾句講述了朝廷現狀。更多的描述了齊悅霖這些日子的情況,讀了什麼書,先生有何評價,武藝是否精進等等。最後一段含蓄的表達了對她的關心和問候。
這是一封讓人挑不出絲毫逾矩之處的信。落款是他的字,水清。是多年前齊悅然隨口幫他取的。
齊悅然看完,再看一遍,便將信摺好放回信封。
史東一直看著她,此時面無表情,說道:“姐姐當真鐵石心腸。”
“你看了?”齊悅然訝然,難道該見字悲痛,痛哭不止?
史東搖頭道:“皇上亦有書信叮囑與我,說姐姐自有安排,勿要干涉姐姐行事。”
齊悅然失笑,這是在說,他一切都在為她考慮?
“小東你看,殿下,不對,皇上都這麼說了,你就聽話。皇上還安排你別的差事了嗎?”
史東張口答道:“沒有。”
齊悅然也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史東是習武天才,在其他方面便稍有欠缺,比如他不善作偽。這句“沒有”答的太快了。
迎著齊悅然的目光,史東兩頰隱約泛起紅暈,不過他自己不知道,倔強的對著齊悅然的目光。
“你同肅王一道嗎?”
“肅王擔心遭到燕人暗算,皇上派我來也有護他周全的意思。”
燕人狠厲,行事少有顧及,呂沉更是其中翹楚,防備著也是正常。
“姐姐神色有些萎靡,可是身體不適?”史東看出些端倪,“進城之後,未免尷尬,姐姐還是避著肅王一行的好。”
“好。”
史東只是來送信的,話說完告辭離去。出門之際,正巧陳崇帶著幾名軍士騎馬而來,陳疏只看到他出門之時一個側臉,隨即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一名軍士見他面露思索,笑問:“怎麼了,陳哥,認識啊?”陳疏一時沒想起來,搖搖頭,跟著陳崇了進院。
陳崇今日是來傳話的,傳話這樣的差事本不該他來做,奈何還有一些事務需要交接,不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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