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認識這一個,為什麼認識的,在哪裡認識的。都說清楚,誰敢相信她是個可以讓他放心的人?
也不知道該說他是狂妄還是有恃無恐。
目光落在齊悅然身上,這算是挑釁嗎,她會不會去送?
若敢暗中動手,就是不顧西宋安危,若不動手,殺父仇人就在眼前。
司馬折暗笑不已,這位霍世子果然手段高超!
齊悅然邁出一步:“臣必護送霍世子安然到達使館。”
靳雲麓思量片刻,道:“霍世子喝多了,若言語上有不妥之處,齊愛卿切勿介懷。”這是怕齊悅然一個控制不住弄死他。
“是。”
齊悅然徑直走過去,拽起霍連傑胳膊,冷冷道:“霍世子,我扶著你。”
霍連傑藉機靠在她身上,卻被她一個側身錯過,推他一把道:“霍世子喝的太多,站都站不穩了。你再不清醒一點,很容易摔倒在地。”
眼看兩人彆彆扭扭出門,靳雲佩有些擔憂,招手喚來一名宮女,吩咐下幾句話。宮女急忙退了出去。
走出大殿,沒有那麼多礙事的目光,霍連傑一瞬間站的筆直,再無一點醉意。
“怎麼不裝了?”齊悅然冷笑道。
“你看出來了,沒必要。”他倒也坦白,“傷勢如何,還疼嗎?”
“疼啊,疼的想要將傷我的人大卸八塊。”
外面到處是高懸的大紅燈籠,即便在夜晚,光線也是暖暖的紅色調。在這暖意融融的夜裡,年輕的男女被紅色光芒籠罩,說著你死我活的話,這反差這不是一般的大。
“我不辯解什麼,若將我大卸八塊能消你心頭之很,你動手吧,我絕不反抗。”霍連傑閉上眼睛。
附近聽到的這話的侍衛不由一驚,這位小爺什麼意思?
齊悅然冷笑:“明知道我今日不能動手,大話說的真痛快!”
“哈哈哈,又給你看出來了。”
侍衛們黑了臉,枉他們虛驚一場,還想著要不要攔住齊副統領,這什麼玩意兒啊!
“霍連傑,你還要不要臉?”
“隨時可以不要。”
“大人,步攆過來了。”是兩架,侍衛們沒忘齊悅然也是需要額外照顧的人。不由又奇怪,齊大人自身尚且行動不便,如何還能保護護送別人?這,上面人的意思,他們實在不能理解。
兩架步攆並駕齊驅,後面還跟著兩排侍衛,一排霍連傑的親衛,一排西宋皇宮大內侍衛。將出宮門換乘馬車,霍連傑執意要求齊悅然同乘,以便貼身保護。
馬車趕得平穩,但細微的搖晃不可避免,兩人在密閉的車廂裡相對而坐,保持著一定距離,身體隨著馬車的節奏搖晃。霍連傑畢竟喝了不少,沒過多久,隨著他的呼吸,車廂裡酒氣瀰漫,齊悅然忍不住就要掀開車窗透氣。
“別動。”說著話,一隻手已經快人一步握住她的手腕。
“幹嘛?”
“齊悅然,我們就不能談談嗎?”
她想說不能,他不待回答又說道;“你師父已經到昌遠了。”
“你想說,他們二十年的心結都可以放下,所以我跟你之間的仇恨也可以是嗎?”
正是這個意思,他不反對就是預設。
“呵呵,還有呢,陳國與燕國,西宋與燕國,打起來死傷不計其數,還不是轉眼間就可以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議和?”
“你都明白,何必還如此執著。”
“殺死我父親的是陳帝,不是你,對不對?”她的每一句話都是替他說的。
“對。你對我太不公平。”霍連傑語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