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會做多久的瞎子,但我認為我的人品還是可以的。”
“是嗎?”
“當然,你對我也是認可的,不然在昌遠,你為什麼與我們合作而不是獻王?”
齊悅然沉默片刻,她可以插科打諢,但並不願意說謊騙人。
霍連傑:“你,我,我們都是一樣的,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休息夠了接著走吧,下面沒路了,大約七八尺下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先跳下去,叫你跳你再跳,聽懂了嗎?”
“好。”
齊悅然仔細觀察片刻,看不見或許是一種幸運呢。那落腳點是一塊突出與山體的石頭,旁邊走幾步就是斜坡,可以抓著草根慢慢向下。齊悅然拉著霍連傑走到合適的位置,自己先跳下。“誒呦”,腿上一陣鑽心劇痛,她忍不住叫出聲。
“你怎麼了?”他急問。
“沒事,你跳吧,不要太用力,不然就滾下去了。”霍連傑剛剛已經聽到她落腳的聲音,他自己控制著力道,分毫不差的落在她方才跳落的地方。落下後循著聲音摸到齊悅然:“你的傷口如何了?”
“死不了。”
“我不是有意的。”當時下令放箭的確實不是他。
“沒區別,我思慮不周,受傷也是活該。”
“你沒跟令尊學過兵法吧,真是可惜。”
“兵法大都是從實戰中歷練出來的,沒有誰只看兵書就天下無敵。”
“有人帶領總是學的快一些。”
“學了又怎樣,打的贏仗打不贏人心。”
霍連傑心一跳,雖然看不見還是習慣性的面向聲音的方向。“有句話在我心裡想了很久,一直沒說出來。怕你笑我自作多情。呵呵……”
“那就別說了。”齊悅然依舊冷冷的,“我現在幫你,是為了你手中的俘虜。”
“還是說了吧,不說憋著難受。”霍連傑道,“我始終感覺你並不是真的想殺我。就比如現在,你需要我給你一個不能殺我的理由。我給了,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救我。”
“確實是自作多情。”
“咱們都是軍中兒女,何必扭扭捏捏,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我是佛門弟子。”齊悅然冷笑。
“我差點忘了,既然是佛門弟子,更加不能殺生。所以是因為這個嗎?”
前面地勢平緩可以稍稍放鬆一點精神,齊悅然拉著他的樹枝給他引導方向。“事到如今我也不妨讓你知道我的真實想法,跟著師傅四海為家,在我眼裡已經無所謂什麼陳國人燕國人。所有打過來打過去都是無謂的紛爭,能夠天下太平是最好的。”
這樣?霍連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