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崇身著甲冑,且這箭射程較遠,射到城頭之上已是強弩之末,肩頭入肉不深。陳玄臉色蒼白,好險,差點中箭。關鍵時刻,還是自家兄弟擋事啊!
“三弟,三弟!快,叫軍醫!”陳玄叫著扶住陳崇。
陳崇疼的咧嘴,強自說道:“二哥,無妨,快看看有毒沒有?”
“噢,你別怕,應該沒毒,血是紅的。”此時聞訊趕來的人群中,有幾名陳國老兵。一人看不下去,擠開眾人道:“我來!”說著一手把箭拔了。
陳玄正要發怒,看清那陳國老兵手裡的箭矢,也不好說什麼了。原來箭頭被陳崇身上甲片卡住了,只有半個指頭長的一截入肉。那長箭卡在身上掉不下來碰到傷處很痛,拔下來反倒沒那麼難受了。
陳崇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也不好意思,連連道謝。陳兵抱拳點頭,掉頭去別處看守了。
陳玄有驚無險,拍了拍陳崇肩膀:“三弟,不管怎樣,謝了!”
“咱們兄弟間,客氣什麼!”陳崇想到自己方才叫的聲音有點大,尷尬道。
燕來關守將動用了幾乎全部人手,依然無法登上弱水城頭,氣的大罵。天色漸漸暗了,只能鳴金收兵。糧草大事,不能不上報。當即寫了摺子將今日諸事上報給大將軍董舒,同時心裡未嘗沒有一絲別的想法,若是其他關口也被偷襲,自己便不是最無能的一個。
收兵後,傷亡人數正在統計,董舒大帳中聚集了大半參戰將領。今日被偷襲一事,讓霍連傑得到這些西南將領的看重,紛紛向他問候示好,霍連傑笑著應承著,多餘的話也不說。這個地方不是他的主場,一次小勝算不得什麼,暫時不宜張揚。
很快,其他各地戰況摺子紛紛送來,第一天的戰事主要是震懾,尚未到關鍵時刻,只不過一座城池都沒有拿下,只打下了一座小山還被對方搶了回去,這樣的戰果,怎麼說都有點拿不出手。更可恨的,還有一處關隘糧草被偷襲得手!
守將摺子中寫到,正面遭遇偷襲的軍士描述,那些人行動迅捷,說話並不是熟悉的西宋口音!
陳國人!
眾將都看向霍連傑。同時再一次後怕,若不是有他在,自己的後方也完了!
霍連傑迎上眾人目光,說道:“生擒的幾個活口正在醫治中,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審問了。”
諸將尤有不解:“陳國跟我們大燕已經議和了,這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齊瀚舊部吧。”霍連傑說的輕描淡寫,眾將神色卻是各異。
齊瀚舊部啊,難怪。
西宋人果然狡猾!
至於那個被拿下又被奪回去的小山,燕軍將領倒沒怎麼在意。如果有陳國將領指揮的話,拿回一座小山倒也不奇怪。霍連傑低頭沉思,齊悅然,是你嗎?
對於這些陳國軍人的來路,霍連傑早已將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只是昨日他們沒有認真聽取而已。此時霍連傑不得不再說一遍,董舒低頭想了想道:“如此來說,來到此地的陳國人並不多,對戰局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我們今天險些失利,這是輕敵大意,明日切不可如此!霍賢侄你曾與他們交過手,對付他們最有經驗,不妨提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