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道:“王爺舊傷復發,不可久站。兼且不知各位大人何時可至,是以眾將便請王爺早些休息,明日再與諸位大人議事。”
“為了大燕,王爺受累了!”楊少卿隱藏起不滿,臉上堆笑說道。
楚逸也不客套:“大人舟車勞頓,請儘快入城歇息。陳國議和使不日將至,還望大人們大展神威,為大燕謀求最大益處!”
“這是自然!”
眾人客套著走進城中,霍連傑正打算跟著楊少卿進去,楚逸旁站一步擋住去路道:“世子不是客,還是回原來的住處吧。”
霍連傑討好道:“楚大哥,我也是舟車勞頓,不如明日……”
楚逸:“不敢,世子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霍連傑嘆口氣,離開了隊伍。
齊悅然一直隱在許松等人中,除了個頭矮一點看不出什麼差別,所以沒人注意到她。她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許松:“什麼情況,這個人好像很厲害?”
許松低頭:“不是他厲害,是他背後的王爺厲害。”
“哦,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說什麼?”
“沒,我說,世子爺也怕自家老子啊。”
許松:“王爺英明神武,天下無敵,自然人人折服。明日你若見了,哼哼,可別給我們丟臉!”
霍連傑識得路,很快走到後院。這裡相比前院的燈火通明寂靜了許多,只有幾名侍衛現在房門兩側,亮著燈的也只有幾間屋舍。
霍連傑徑直走過去,門開著,明顯的就是在等他。許松等人不能跟進去,在外面等候。
威遠王霍遠,手裡拿了塊潔白的絲帕,反覆擦拭手上那把光可鑑人的長劍。面前書案上,有兵書、茶具、棋盤,不過看來,都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哪怕是在用來打發的時間裡。
霍連傑走進去拜道:“父王,我回來了。”
霍遠終於放下手中劍。霍連傑偷偷鬆口氣,至少說明,招呼他的不是劍。
“跪下。”
“是。”霍連傑老老實實的。
看他一臉憋屈,霍遠就知道他不服。“可知錯在哪裡?”
“陰謀算計齊翰。”他抬頭,“為了大燕。”
霍遠目光炯炯,恰如兩道利劍:“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手段確實下作,為了大義,本王暫不與你計較。”
霍連傑當即站起來笑道:“早說啊,我擔驚受怕了一路……”
“跪下!”
霍連傑不解:“別的事?幫太子,不,皇上奪位,這事沒錯啊!”但還是緩緩跪了下去。
“外姓王不參與奪位,你做了。但好在事態控制得當,傷亡有限,本王亦不與你計較。”
“那就沒事了嘛!”霍連傑不滿,又要站起來。
霍遠反手抄起長劍指著他:“你對齊翰之女做過的事,難道不該有個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