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可不敢放鬆,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走近一點正色道:“王妃,有什麼吩咐您就說。”這位畢竟年紀大一些,不好像面對霍連傑那麼隨意。
“你不要太見外,我們聊聊天,就當我是個尋常大嬸就可以了,其實我也時常換了裝扮去街市玩。”唐寧昭儘量和藹的笑道。
穆言心想:“那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坐在了她旁邊。
唐寧昭:“這就好,那麼多禮數做什麼,累死人了?”
穆言看向眼前的貴婦,威遠王是傳說中的人物,陪伴他的也該不是尋常人吧。
唐寧昭一副哄小孩子的神情湊近一些道:“你天天在齊小姐身邊,可知道她背後是怎麼看我家連傑的?”
這個啊?好說。“咬牙切齒,恨不能撕下幾塊肉來吃吃。若是突然神情一變,眼中兇光四射,那定然是在想世子爺。”穆言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樣?”唐寧昭有些失望,這可不像啊,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她沒有死心,又道:“你多看著點,若是有什麼事情定要來這裡讓我知道,聽話。”
這是什麼意思?監視齊悅然,有必要嗎?穆言狐疑的看過去,看到唐寧昭肯定的點頭。
齊悅然服下解藥,運氣遊走在體內筋脈中,終於通暢了,那種乏力感也消失了。合作達成,她不能再被當做犯人看待了。穆言從外面走進來,只一眼便看到了她的變化。穆言歪頭看了一會兒,齊悅然淡淡笑道:“其實我倒是有興趣知道,你和我誰更厲害一點?”
穆言點點頭:“你厲害。”轉身走了。
夜色降臨,齊悅然換上黑色夜行衣,在眾侍衛虎視眈眈的目光中翻牆出去,幾個起落消失在街頭。屋頂,牆角藏匿的侍衛皺皺眉,真的不許追?真的不許追!
霍連傑的書房,許松和盧平都有些沉不住氣,不時向外張望。許松終於忍不住道:“世子爺,就讓她這麼走了,不回來怎麼辦?”
“不回就不回唄,我們能抓住她本來就是意料之外的事。”
“可是現在她有用啊!”盧平也道。形勢不利,蚊子腿再細也是肉啊。
“沒有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除非有他拒絕不了的東西。她當然可以站在獻王那邊,那樣的話,就只能報仇不能平反了。”
許松:“萬一她一時腦筋轉不過彎來,非要先報仇雪恨呢?這些日子在咱們這兒,爺您對人家可不怎麼友好啊!”
“她確實不怎麼聰明,可是,齊瀚的手下,不能全都愚笨不堪吧。如果真那樣的話,我也只能自認倒黴。”霍連傑雙臂支撐在書案上,頭埋了下去,自信是展示給別人看的,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的所有安排不出一絲紕漏!
齊悅然飛快的衝了出去,像脫離樊籠的飛鳥,數次隱入暗處等待。果真沒有人跟隨,這個霍連傑還算說話算話。好,待她回去跟眾人商議妥當,拿到東西再收拾他!
確認沒有人跟隨,齊悅然這才調轉方向去了真正的目的地,就是那隱在平民區的貌不驚人的小院。
敲門,暗號無誤。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開門,一見她有些吃驚:“怎麼是你,你怎麼回來的?”說著警惕的朝她身後左右看去,好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把拉她進來關緊院門。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又問。
“梁校尉不必擔心,進去再說!”齊悅然語氣有些不悅。
年輕人名叫梁飛,是齊瀚軍中一名校尉,此時,跟隨在將軍吳良晏身側,潛入大燕都城,伺機而動。另一名三十多歲的是副將軍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