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說什麼，林茹之都能反駁。除非他說一加一等於二，那林茹之只能同意，一加一確實等於二，只有在算錯的情況下等於三。
但如果李維說這個社會到底是聰明人說了算，還是愚笨的人說了算，那林茹之可以從各種角度反駁。
聰明人到底有沒有考慮過笨人的利益，這點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如果有，那大家就是眾志成城。如果沒有，那就是聰明人設計計劃，愚者進行實踐，肯定是各種的拖後腿，各種打折扣。
如果沒有愚者的利益，那他為什麼要為聰明人幹活？聰明人又憑什麼就能指揮笨的人？難道僅僅因為智商的差距，就能分出優劣？
“自以為聰明，和真的聰明是不一樣的。”林茹之說道：“沒有人是笨蛋，就說你的那幾個手下，如果他們是笨蛋，你被他們抓住，豈不是連笨蛋都不如？顯然你是認為自己是聰明人，忽視了他們也是聰明人。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那你有你的算計，他們也有他們的算計，你為了探索宇宙希望他們犧牲忍耐，那他們又能得到什麼？你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他們的利益，光讓他們犧牲，他們自然不會給你面子。”
自己是聰明人，別人也是聰明人？這點李維不能認同，畢竟自己是頂尖的科學家，就算是太一星的科技也是瞭如指掌，目光是仰望宇宙，所以反駁道：“他們算什麼聰明？最多就是小聰明，見利忘義，不成大器。真正的聰明應該看得到長遠的未來，絕對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放棄探索宇宙。”
“你說了不算，事實是小聰明也是聰明，也是生存的智慧。”林茹之說道：“到現在你還在否定他們的利益，所以你就算不敗在他們手裡，也不可能超越林氏集團。你只會考慮自己，不會考慮別人。”
“我考慮的就是所有人，只要科技進步，一起都會好起來。”
“你連幾個手下都說服不了，憑什麼讓大家都相信你？我還說全天下兼相愛交相利，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苟富貴勿相忘呢。問題是隻有口號能把利益分配下去麼？做不到的話，說得再好聽也沒用。如果我說大家都不用探索宇宙，只要等一個更加偉大的文明來搭救我們就行了，你會不會聽？”
“我當然不會聽，探索宇宙得依靠自己，而不是祈求強大文明的施捨。”
“那你真的太笨了，我這個主意明明最聰明，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著就行了，你為什麼這麼愚蠢？你太傻了，你研究的東西，高階文明都研究好了，只要等他們過來把研究成果分享給我們，不就行了麼？你怎麼就這麼笨呢？”用魔法打敗魔法，林茹之提出了一個更加誇張的說法：根本不用犧牲，也不用研究宇宙，直接等外星人來分享就行。
李維如果反對，就是因為他太傻。
李維無語，這次是真沒辦法交流了。明知道對方是故意惹怒自己，可對方現在的樣子真的太欠揍了，那腔調和語氣完全是在模仿自己。
明明是在說一件荒謬的事情，卻一本正經，真的太氣人了。
“你肯定認為自己才是聰明的，我的想法肯定很傻。可在我看來等待高等文明分享成果卻比你的研究宇宙計劃更好，連犧牲都不用出現，大家一起等著就好了。明明是我比你聰明，你才是最笨的一個人。”林茹之說道：“現在知道了吧，不只是你聰明，比你聰明的人多的是。每個人都可以提出一個理論出來，你的犧牲換髮展的理論完全沒有什麼新意。”
看李維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根本不服，果然說什麼都是浪費時間，對方完全沉浸在自己最聰明的幻境之中，根本不會承認自身的問題。反正如果自己輸了，也是因為身邊的人太笨，總歸不是自己的問題。
既然如此，林茹之也不廢話了，直接將李維體內的夢想驅動器給取了出來。
李維完全沒想到已經融合的東西竟然還能逆轉，這種質能轉換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太精妙了。
再次變成了普通人，但李維更驚訝於林茹之的實力，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技術，她好像真的掌握了高等文明的科技。
“好了，接下來你準備好接受自己最終的結局了麼？”
李維問道：“你要殺了我？”
“是的。”
“難道這不違法麼？你不是很尊重大眾的看法麼，難道現在又要凌駕於社會規則之上了麼？”李維問道，眼神在說：虛偽。
“是的，這是違法的，不過我早就違法了，所以你就別用激將法了。”林茹之說道：“我會把你冰凍起來，然後敲碎，不會感覺到痛苦，這種死法也很符合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聰明人，你的血肉會變成花園裡的肥料。”
說實話，聽到林茹之面無表情地說著可怕的死法，李維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對方好像在描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好像經常殺人似的，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冰冷的野獸，而自己只是獵物。
“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麼？”李維感覺自己終於看清楚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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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來就是多元的，一個人可以有不同的面目。到最後你還是自認為自己聰明，自認為可以看清楚世界，結果只是欺騙自己罷了。”林茹之表示自己的每一面都是自己，冷血殺手是自己，熱心老闆也是自己，親密閨蜜還是自己，人本來就是多面的。
李維沒想到最後自己還是被貶得一無是處，果然自己在對方眼中才是笨蛋麼？視線越來越模糊，好冷。
真的好冷，物理意義上的好冷，因為他已經被凍結了。
林茹之就要給對方一個徹底的死法，冰凍，敲碎，撒在花園，說到做到。
“準備回家。”李維這個傢伙真是讓人無語，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可算是能回家了，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就在別墅下方開啟蟲洞。
紅菱已經迫不及待，八百年了，可算是要回家了。當然她做好了秦國滅亡的心理準備，不但是秦國沒了，估計連自己的家族也難以倖免。因為八百年了，趙武明都成了無醒大師，蒼雲峰也早就做土，一切都在變化。自己心中的家是八百年前的那個秦國，只怕已經不復存在。
就算如此，她也要親眼看一看，否則不會甘心。
“我已經準備好了。”紅菱說道。
“不要著急，這是一個危險的工作，座標、念能、識都已經就位，好了，立刻開始。”林茹之按下了按鈕，人造種子全部轉化為念能和空中的識進行互動，這些識就是關鍵。太一星用生命啟用識，而林茹之透過唯識的力量調動，這樣就不用活人獻祭了。
所有準備都完成了，蟲洞自然沒有問題。一個直徑三米的蔚藍蟲洞平穩地出現在空中，就好像它本來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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