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保護吳巖,但吳巖不接受女人的保護,聽女人把一切都和盤托出,他憤怒地吼道:“臭女人,我帶著你只是因為你和狗一樣聽話,現在你也和我作對,滾,給我滾!”一邊罵,一邊吐血,生命力非常頑強。
但女人卻依舊柔情似水,就好像男人的咒罵只是溫柔的問候。
果然物以類聚,能忍受瘋子的人果然也是瘋子。林茹之看女人罵不還口的溫柔模樣,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向吳巖,他的傷很重,雖然還有罵人的力氣,但如果沒有療傷丹藥肯定活不成了。於是說道:“你們走吧!”
女人立刻磕頭道謝:“謝謝,謝謝!”說著拖著吳巖,就要回到船上。
此時吳巖已經絕望了,他是真的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明明才華橫溢,卻偏偏無法得到天下認可?為什麼自己不能成功,一次次地遭遇失敗?
他才二十歲就已經起起落落好幾次了,每次都是看到成功的希望就立刻被掐滅,此時他終於沒有罵人的力氣了。
冰上留下了長長的血痕,女人的力氣很小,畢竟以前只是一個樂女。一次吳巖喝多了,便寵幸了她,吳巖是個佔有慾非常強的人,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就把女人當做私有物品,只許他打只許他罵。
女人卻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她很願意成為吳巖的私人財產。在關鍵得時候,她出賣了圓夢組織,把他們準備奪取吳巖戒指的事情告訴了對方,然後兩人就逃了出來。
吳巖帶著女人其實就是因為她百依百順,讓他體驗了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
此時他已經動不了了,任由女人拉著他的雙手。女人就好像沒察覺吳巖快嚥氣了一樣,依舊努力地拉拽,全然不顧刺眼的血跡裡還有內臟的碎屑。
其實女人也知道自己只是吳巖的玩具,如果吳巖成功翻身,早晚會拋棄她的。所以吳巖失敗也好,這樣兩人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所以才說瘋子會吸引瘋子,林茹之看著女人那平靜而努力的表情,就知道她也是一個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存在。
“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女人把男人推進了船裡,自己也跳了上去,也不知道要划船去哪裡。
吳巖已經在人生走馬燈了,揚面看著天空,眼神漸漸失去焦點,他最後的想法還是不甘心自己會像一個嘍囉一樣死在這種地方,死在一個無名小卒手裡,真的太憋屈了。
可惜現在他已經無力迴天。
女人發現吳巖沒有了氣息,停下了划船的動作,將吳巖耷拉的腦袋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後拿出了一個火種,點燃了自己的衣服:“我們說好不分離,就算死,我也要跟著你。”
轟!
林茹之看到遠去的小船著火,兩人在火焰中保持著安靜的依偎動作,女人毫無恐懼、安然地接受和愛人一起死去的事實。
“瘋子。”林茹之完全沒敢動,只感覺不可理喻。
但世界就是這樣,林茹之無法理解每一個人,她還有正經事做,將腳下的冰山存入擬夢手鐲,回去之後看看靈蟲是不是真的這麼好用。
“雖然靈蟲是解決了,可是湖泊裡的魚群還是減少了很多,漁民們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了。”林茹之知道在湖泊恢復之前,漁民們肯定得想想其他的收入,必須走出漁村去打工才行,否則肯定得遇到糧食危機。
“希望他們有辦法。”林茹之在回去的路上想著。
被點燃的船緩緩下沉,這對男女永遠沉沒在優美的湖泊之中,希望下輩子吳巖不要再這麼固執了。
回到岸邊,姐弟兩正在翹首以盼,並沒有回家。
林茹之將冰山取出來,給他們看。
全村人都聚集了過來,瞠目結舌地看著比自己家草屋還要高大的冰山,看到冰山裡冰凍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東西,看得頭皮發麻。